张居正:“如果真这样,跟高大人起还乡。”
“该辞职还乡当然是啊。”徐阶慢慢站起,“可有几件事还须禀告王爷交代二位。是江南织造局今年五十万匹丝绸是织不成,严阁老已经奏请让鄢懋卿南巡两淮盐税,为国敛财同时不知又有多少要流入他们私囊。老夫有负朝野之望不能扶正驱邪,但信那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件事。至于肃卿叫给赵孟静写信,叫太岳给谭纶写信,愚以为都可不必。赵贞吉和谭纶要是连个海瑞都不保,他们也就连人都不要做。眼下倒是另外有个人们得保。”
三个人都望着他。
徐阶:“皇上已经下旨今日放高翰文出狱回翰林院复职。此人知浙江之事甚多,严家父子对他也是切齿痛恨。太岳,你兼着翰林院学士,可以多跟他交往,将来必有可用之处。现在皇上正在等们议出条陈,拟票呈上去。肃卿,你要还有什责备话,等回奏皇上再来受责就是。”
“没有谁能够责备徐师傅。”裕王支撑着椅子扶手也站起,“无须议,高师傅张师傅切都按徐阁老意思办。至于条陈,圣意已经很明白,徐师傅遵照圣意拟票就是。皇上问及,就说浙江案办成这样,都是身为儿臣有负天恩,遗君父之忧,不忠不孝,有罪是人之罪,不要牵及实心用
还没说完。
徐阶:“可正如肃卿所言,严阁老不甘心。他奏请要抓海瑞放那个齐大柱,说是此人大有通倭之嫌,在胡宗宪身边必然酿成巨患,皇上准奏。”
高拱:“接着下来就该抓海瑞!徐阁老,不是晚生该说话,他敢在皇上面前如此颠倒黑白,你老就连句话也不敢说吗?”
徐阶:“是不敢。供状都烧,毁堤淹田,暗中通倭都不能提。还敢说什?杀他们两个封疆大吏,只抓个海瑞平反小民,皇上立刻准奏,还能说什?”
“那就叫赵贞吉谭纶再彻查!”高拱十分愤然,“个号称泰州学派心学名臣,个自称能披肝沥胆国士!铁证如山事情,现在弄得只能杀两个郑泌昌何茂才,连严世蕃根汗毛也没伤着。海瑞两次硬顶,高翰文王用汲也都愿意挺身出来担当,他们却卖海瑞,羞不羞愧!”
赵贞吉是徐阶学生,谭纶是张居正挚友裕王心腹。这篙子扫下来,不只是徐阶,就连裕王张居正都十分难受尴尬。
徐阶闭上眼睛。
裕王也闭上眼睛。
张居正这时说话:“高大人责备是。不管有什难处,赵孟静那里是写过信,而且说明是徐阁老意思,他个字也没听,实难理解。谭子理为何也这样,他应该不久会给王爷个交代。”
“那就叫他们立刻明白回个话!”高拱望着裕王,“赵贞吉那里徐阁老要亲自写信,谭纶那里太岳要写信。*党未除,要是连海瑞都搭进去,这个官你们当下去,立刻辞职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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