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人都听到?”赵贞吉这才望向谭纶,笑,是气得发笑,“这就是浙江*员,个粮道也敢指使巡抚还有巡按使去干差使。”说着端着那盏灯走到案前放下:“臬司衙门是有兵,个也不派。你这就带着押粮兵到你家里去搬银子,二百兵搬五十万两银子,人手也足够。”
那粮道哪里还敢再说什,只答道:“卑职这就立刻带人去抄郑泌昌何茂才家。”说完抱着那支令箭慌忙走出门去。
“关上门!”谭纶站在案前又喝声。
那粮道刚跨出门槛,立刻又颤下:“是。”将脚又跨进门内,把门带上。
“来,帮把手吧。”赵贞吉已蹲下去卷地上那张地图。
“那就抄家!连夜去抄!”赵贞吉突然站起来。
那粮道:“请、请问中丞,抄谁家……”
赵贞吉:“郑泌昌!何茂才!”
那粮道犹疑,怯怯地问道:“郑大人何大人已经定罪?”
赵贞吉脸刷地拉下来,目光盯向那粮道:“他们定没定罪与你押解军饷有什关系?”
态势!
第八次台州大捷捷报以最快速度送到杭州,最兴奋当数谭纶。他立刻来到浙江巡抚衙门,来见赵贞吉。
“万世之功!万世之功!”谭纶激动声音在门外就响起,可等他跨进签押房门便怔下,安静下来。
——张偌大牛皮纸地图摆在签押房中间地上,赵贞吉手里端着灯正蹲在边看着地图,浙江粮道屏住呼吸躬腰站在旁边,见谭纶进来也不敢说话,只是向他揖。
赵贞吉仍在看着地图,只是说声:“请坐吧。”
那粮道虽心中忐忑却咬咬牙答道:“卑职是想提醒中丞,如果朝廷还没有定罪就抄他们家,中丞要担干系……”
赵贞吉望着他,当然明白这个久在浙江官场粮道脱不也与郑泌昌何茂才有些干系,便露出冷笑:“那就不担这个干系,三天内军饷送不到军营干系就是你。你就从自己家里拿五十万两银子送去吧。”
“这、这是怎说?”那粮道愕在那里。
赵贞吉倏地从书案签筒里抽出支令箭摔在那粮道面前:“立刻去抄家!不抄郑泌昌何茂才家,就抄你家!”
那粮道这才真怕,愕片刻,弯腰拾起那支令箭:“中丞,卑职是粮道,只有押粮兵,没有抄家兵。谭大人正在这里,是否请臬司衙门兵去干这个差使……”
谭纶在靠窗椅子上坐下。
“你刚才说各省援军军需还差多少?”赵贞吉眼望着地图,这话显然是在问那个浙江粮道。
那粮道:“回、回中丞,胡部堂说,山东援军至少还需二十万两军饷,应天安徽援军也需三十万两军饷。并限期七日内必须押到。”
“浙江藩库还有多少库银?”赵贞吉依然没有抬头。
那粮道:“属下已多次禀报中丞,几次大战下来,几个徽商定金都早已花完,浙江藩库哪里还有库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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