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贞吉知道,这时最要紧是态度,想想慢慢说道:“《大明律》是有明文规定。可身为臣子,明知逆犯是为规避罪责诽谤圣上,也不忍将这样大逆不道言辞送上去有伤圣名。海知县,可不可以再审何茂才,按照镇抚司上差刚才意思,另呈
海瑞王用汲还有另外三个锦衣卫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他们看完供词。
供词看完,三个人都抬起头,目光都亮亮,但谁也不说话。
“看这份供词可以立刻呈交朝廷!”谭纶打破沉默。
赵贞吉把目光转望向锦衣卫那头。
锦衣卫那头:“郑泌昌那份供词送不送?还有,这里面这多毁谤圣上话也能够原样送上去吗?”
那书吏奔到赵贞吉面前跪下来:“禀中丞大人,海知县王知县来。听说何茂才招出重要口供!”
赵贞吉眼睛亮,大步奔出去。
拆乌鸦窝那个书吏这才省过神来,望着赵贞吉背影呆在那里。
几个差役扛着把长长梯子从圆门进来,搭在那棵槐树上,个差役便往上爬。
当值那个书吏:“不、不要拆!”
向何茂才:“画押!”
几个差役拿着两根竹竿在那里捅槐树上乌鸦窝。
两个搭在竹竿能及处鸦窝被捅破,两窝乌鸦扑簌簌大噪乱飞,弄得树乌鸦都飞起来,在薄暮冥冥后院上空中乱飞乱叫,鸦影蔽空,院子顿时黑。
还有几个鸦窝搭在高枝处,天又黑竹竿又短,几个差役跳着乱捅,怎也捅不下来。
当值那个书吏急:“搬梯子!搬把梯子来!”
赵贞吉:“那上差意思是什?”
锦衣卫那头:“切牵涉到圣上话都要删去。”
赵贞吉又望向谭纶海瑞和王用汲:“你们看呢?”
海瑞:“不这样看。毁谤圣上正可见郑泌昌何茂才已经是无父无君之人,这样人才会干下这多祸国殃民罪孽。《大明律》载有明文,凡是奉旨审案,都要将原供词字不改呈交朝廷呈交皇上。改,便是欺君。”
锦衣卫那头不说话,转看向赵贞吉。
那个差役爬在梯子上停下,往下望着他。
当值那个书吏:“不要拆!”
那爬在梯子上差役还是莫名其妙地看着那当差书吏。
所有灯都点亮,所有人又都叫回来。
何茂才那份供词就摆在大案上,赵贞吉站在中间,谭纶站在左边,锦衣卫那头站在右边,都睁大眼睛个字个字看着。
几个差役扔掉竹竿,从侧边圆门跑出去。
有些乌鸦又飞回到窝巢中,有些没窝巢仍在乱飞乱叫。当值书吏站在那里抬头看着干急等待。
“算,不要拆。”背后传来赵贞吉声音。
那书吏还在抬头望着那些乱飞乱叫乌鸦:“你说不拆,中丞那里你去回话!”
赵贞吉见他没有听出是自己,也不再说话,慢慢转身,准备又向刚才进来那条院门回去。另个书吏气喘吁吁地从外面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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