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明白。”陈洪答声,却又问道,“倘若干爹回来之前主子万岁爷问起这个事,儿子们如何回话?”
吕芳望他眼:“这几份供词也不能全瞒着主子。主子真要问起,便把赵贞吉谭纶他们审那两份供词呈上去。那个时候事也该办完,问什话,你们不好回答往身上推就是。”
陈洪两眼望着地:“干爹放心,能拖儿子们定拖到干爹回来。”
吕芳望向另外两个秉笔太监:“打招呼,这里事有个字透出去,立刻打死!”
那两个秉笔太监:“儿子明白!”
这个时候主子哪能下这个决断。这样让主子作难,们这些人真就都该死。干爹,这个难得们担起来。”
吕芳深深地望向黄锦,目光里三分感激七分透着忧伤:“他们这些家大业大反不如你个没家人晓事啊!”他叹这句,提高声调:“可咱们也不能五个人全扯进去,主子将司礼监交给,这个难应该由来担。你们听好。”
四个秉笔太监都深深地望着他。
吕芳:“主子已经有二十天没有修手脚,锦儿,今天上晌你去替主子把指甲都修,活做得越细越好,给腾出两个时辰,别让主子叫。”
黄锦:“儿子这就去。”
“快卯时。”吕芳站起来,“立刻叫酒醋面局找坛嘉靖元年窖藏花雕,搁到轿子里,要出宫。”
史称严嵩把持朝政二十余年,局外人却不知这份把持却是起早摸黑换来。年三百六十五日,至少有三百日严嵩必须早起,在辰时初赶到西苑内阁值房,随时听候嘉靖传唤,朝局国事往往就在君臣言听中先意承旨。多少奏疏,多少谏言斥责严嵩,据统计用得最多是八个字:“阻断言路,否隔君臣”!指便是这种现象。
因严嵩早朝,阖府早起便成严府规矩。夏日卯时,正是府院里养几百只公鸡鸡鸣三遍时刻。听着四处鸡啼声,八十人如往日,相雕蟒袍,由两个婢女搀着从客厅中走出来,院子里那顶八抬大轿立刻倾在那里,轿帘从旁撩开。
严嵩被搀着慢慢走到大轿边,此日当值门房从院门外奔进来,直奔严嵩,跪下条腿:“阁老,吕公公来!”
严嵩此时已有些耳背
“不急。”吕芳慢慢拿起大案上两份供词,折好塞进袖中,“海瑞和王用汲审这两份供词得给两个人先看看。等回来,立刻发回浙江,明令赵贞吉重审。陈公公。”
“干爹。”陈洪连忙躬下腰,“您老还是叫儿子吧。”
吕芳审望他眼,少顷说道:“也是。上阵父子兵,你是首席,平时得尊着你点,今天就叫你洪儿吧。”
陈洪这时立刻接道:“儿子在。”
吕芳:“给赵贞吉廷寄你立刻写,问他将这样供词呈上来是诚何心!写完后等回来再将海瑞和王用汲那两份供词同八百里急递浙江,命赵贞吉叫海瑞王用汲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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