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请中丞直言。”
赵贞吉字顿地说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也该收敛收敛。”
海瑞:“但不知中丞叫属下如何收敛?”
赵贞吉:“该管管,不该管不要管。”
海瑞:“上谕叫来审办钦案,管都是圣旨叫管事。不知中丞所说不该管是哪些事?”
“卑职无尺寸之功。中丞大人,抗倭是军国大事,可这是胡部堂和前方将士事。们应该做是抓紧办案。”
赵贞吉:“办案为什?”
海瑞望着他。
赵贞吉:“们不办案,哪来军需粮草供应胡部堂和前方将士剿倭?这次那些接手沈石家产徽商及时拿出五十万两银子,他们也有功。”
海瑞:“中丞大人,照此推论,把那些徽商请来郑泌昌何茂才是不是也有功?”
赵贞吉:“是主审,你是陪审,提审钦犯你在旁陪问这就是你该管。抄没沈石家产追缴郑泌昌何茂才以下诸员赃款,充作何种用途,都是你不该管。昨夜你不经请示便独自提审郑泌昌何茂才,容忍你。今天你居然管起和胡部堂军国大事来。海知县,没有中过进士,没有进过翰林院,这点规矩也该知道。”
这就不只是以权势压人,功名出身在官场最为看重,但凡有点仁恕之心,出身正途者对出身非正途者往往都回避科甲二字,赵贞吉身为上司,居然说出这样话,如此刻薄可见他对海瑞已何等深恶。
海瑞之为海瑞,偏偏在这些地方不为所动,从容答道:“中丞这样话属下听不明白。难道中过进士进过翰林院人反而连圣旨也看不懂吗?圣旨明明叫们抄没沈石家产充归国库,中丞却在织造局转卖沈石家产约书上签名盖印。你是主审官,你是巡抚,省之财用都归你管。正因为此,中丞更不能违旨办事!身为奉旨陪审,规劝中丞依旨办案,正是属下职所当为。”
赵贞吉虽然早就听说过这个海瑞是个官场不可理喻之人,但还是没有想到,此人之不可理
赵贞吉眼中掠过道怒光,接着沉下脸:“你这话什意思?”
海瑞:“军国大事,照例应该由有司衙门供应粮草军需,沈石家产抄归国库朝廷也就有钱粮。徽商贱价收买应该充归国库那多财产,拿出这点钱来,他们有什功?”
赵贞吉怒:“沈石封存家产现银不足两万,丝绸只有百匹,前方军情如火,三千架织机能够送给胡部堂去打仗吗!”
海瑞:“沈石有二十五座作坊,百余家商铺,六万多亩桑田,就是作价卖给任何商人,也能给国库收回上千万库银。东南抗倭,北边抵御鞑靼,年军需也都够。何况今后每年,这些商家还得向国库依法纳税。卑职不明白为什不这样做,而是还要把这些家产转归到江南织造局?”
赵贞吉紧盯着海瑞:“海知县,官场有句大家都明白话,你难道从来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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