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水这时竟也坐在洗脸架前,如刚才赵贞吉,让那个随从太监在给他梳着发髻。
被领进门来赵贞吉见状怔,锦衣卫那头后面三个锦衣卫不禁对望眼,接着望望杨金水又望向赵贞吉,有两个忍不住露出笑。
赵贞吉脸动下,心里立刻起疑惑,望眼几个锦衣卫,慢慢走到靠窗椅子前坐下,静静地望着正在梳洗杨金水。
锦衣卫那头瞪眼露笑两个锦衣卫,带着他们也走到窗前椅子上坐下,静静地望着杨金水。
杨金水坐在那里让人梳头十分安静,哪儿能瞧出疯样子。
锦衣卫那头:“案子眼下恐怕办不。”
赵贞吉:“为什?”
“杨公公疯。”锦衣卫那头字迸地说道。
“有这样事?”赵贞吉惊诧道。
海瑞和王用汲也倏地站起。
上下级才会如此随意。王用汲虽曾在南直隶当过赵贞吉下级,可直也没有私交往来。何况海瑞是头次见这个上司?赵贞吉久在官场而且还是当时声名赫赫泰州学派大儒,不会不知道这个分寸。现在这番举动,显是刻意安排。
王用汲当然感觉到,不禁悄悄望向海瑞。
海瑞应该也感觉到,此时却无任何表露,直直地坐在那里。
王用汲只好又望向从容悠闲慢慢洗脸赵贞吉。
清晨是这样安静,以致这间屋子里只有赵贞吉洗脸时发出轻微水响声。
簪子插好。随从太监从银脸盆里绞出那块淞江棉布白面巾,又替他把脸细细擦。杨金水这时才站起来,对那随从太监吩咐咐道:“你们都出去。”
随从太监兀自强赔着笑望着他,另外几个侍候在边太监也赔着笑望着他。
“出去!”杨金水叫声。
锦衣卫那头接着说道:“沈石家产牵涉案子许多地方都要问织造局才知道,杨公公这疯,这个案子恐怕就只能放放。”
“案子事过后再说。”赵贞吉立刻接言,“取官服,立刻去看杨公公。”
随从立刻提起官袍替赵贞吉穿衣。
赵贞吉边穿衣边又对海瑞和王用汲说道:“二位先到官驿歇着。案子事,等通知吧。”
海瑞和王用汲都是脸疑惑。
因为有心,赵贞吉听到门外远处传来脚步声,便依然在那里慢慢用面巾擦着两边鬓发。不久,当值书办声音在外面传来:“禀中丞大人,几个锦衣卫大人到。”
“哦?”赵贞吉转过头,“快请进来。”
锦衣卫那头领着另三个锦衣卫进来,看到赵贞吉这身装束还正在梳洗,便对望眼,接着又看到顶戴袍服坐在那里海瑞和王用汲。
赵贞吉这才将面巾放回脸盆,对四个锦衣卫笑道,“寅时初想睡个时辰,醒来却晚。四位上差,是不是应该让们三个钦点问官先碰个面奉读下圣旨,再请你们来起商量怎办案?”
四个锦衣卫却依然站在那里,齐望着赵贞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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