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芳:“这件事要回话,就得明白回话。杨金水为什会疯?江南织造局事,杨金水和沈石事,或许那个高翰文知道些内情,还有那个曾经跟杨金水四年女子知道些内情。切等回来,向主子明白回话。”
“儿子明白。”黄锦答着疾步走出去。
陈洪急忙接言:“回干爹,儿子已把他扣在禁门值房里。”
吕芳:“扣住他,不能让他见任何人。”
陈洪:“晓得。”
吕芳:“锦儿。”
“儿子在。”黄锦应道。
“该死。”精舍内传来吕芳惶恐声,“再大喜事,怎能这个时候来扰主子仙修!”
嘉靖声音竟十分平和:“该是胡宗宪戚继光他们在前方又打胜仗,你去吧。”
又过好会儿,吕芳身影从大殿门口出现。
黄锦脸大汗疾步迎上去。
吕芳依然不紧不慢地下石阶,望着他这副样子知道不是喜事,便盯着他。
说是走,其实是跑着去。溜烟就到玉熙宫大殿外。当值太监看到黄锦,连忙跪下去,低声道:“孙子们叩见黄公公!”
黄锦也压低声音:“主子万岁爷歇吗?老祖宗能不能出来?”
玉熙宫个当值太监:“回黄公公,主子万岁爷今儿打是神游八极坐,老祖宗得直在身边护着,时片刻且出不来呢。”
这个时候偏在神游八极,黄锦怔,接着在石阶前急得徘徊起来,走好几个来回还是站住:“不行!这是大事,必须将老祖宗请出来。报喜吧!”
两个玉熙宫当值太监立刻脸都白,叩下头去:“二祖宗饶命,这个时候奴才们万万不敢惊圣驾!”
吕芳:“这坎得去过,得要半夜才回,主子那里不能没有人伺候,你去吧,主子习惯你。”
黄锦:“儿子这就立刻去沐浴更衣。”
吕芳:“主子要是问起,就说这封奏疏你们都没看,告诉主子,就说去镇抚司诏狱,去见那个高翰文。详情待回来向主子陈奏。”
黄锦愣下。
另三个秉笔太监都对望眼。
黄锦低声禀道:“干爹,浙江八百里急递,杨金水疯!”
从来不动如山吕芳这时竟也微微颤下。
此刻,那封急递被方和阗羊脂玉镇纸压在大案上,没有风,三根羽毛竟也动不动。
四个秉笔太监都望着坐在案前吕芳,每张脸都像案上那封奏疏,动不动。
“那个送急递驿差现在哪里?”吕芳开口。
黄锦无声地跺下脚:“自己来!”说着疾步走到直对精舍南窗石阶下,隔着石阶对着高高窗棂,双手圈在嘴前,发出声俨然喜鹊声!
好静!静得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心跳!
没有反应,黄锦头上冒着汗,铁心,双手圈在嘴前竟连续发出三声鹊叫声!
“叫你呢。去吧。”万岁爷声音像根游丝从精舍内飘出来。
黄锦还有两个当值太监都停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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