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芳:“圣明不过主子。如果连胡宗宪这
胡宗宪省悟,只好磕下头去:“臣遵旨。”
嘉靖望着吕芳:“他出不宫。你送送他。”
送走胡宗宪,吕芳回到玉熙宫,见嘉靖仍在闭目打坐,便到龙床边去给他铺设被褥。铺完被褥,又端来那盆水,轻步放到嘉靖面前,绞好帕子:“主子,快子时,该歇着。”
“你说这个胡宗宪到底是个什人哪!”嘉靖没有睁眼,更没有去接那块手帕,却突然问道。
吕芳手停在那里,想想答道:“奴才只好打个比方,不定恰当。”
司,天下立时乱!皇上现在问及新安江大堤决口之事,臣无言以对,也不可言对。恳请朝廷在适当时候再行彻查。臣苦心不只是为严阁老知遇之恩。严嵩当政二十年,到底贪还是没贪,是别人打着他牌子在贪还是他自己有贪贿行为,皇上比微臣更解他。”
嘉靖紧紧地盯着他,好久转向吕芳:“吕芳。”
吕芳:“奴才在。”
嘉靖:“知道什叫公忠体国吗?这就叫公忠体国。”说到这里转向胡宗宪:“好。冲着你刚才这番奏对,朕现在就不追问新安江决堤事。说到严嵩,朕也不比你更解。你想开脱他,朕也想开脱他。可真能开脱只有他自己。你现在就带着这些烂账连夜去见严嵩。不要说是朕叫你去,也不要说已经见过朕,就说奉朕密旨来陈奏东南抗倭事,顺便把你在浙江查出这些账送给他看。”
胡宗宪更惊:“皇上,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微臣宁愿以坦荡面对君父面对内阁。皇上命臣这样做为什,臣恳请明示。”
“说。”嘉靖睁开眼望着他。
吕芳:“依奴才看,他就像个媳妇。”
嘉靖:“怎说?”
吕芳:“上面有公婆要孝顺,中间有丈夫也得顾着,底下还有那多儿女要操劳。辛苦命,两头不讨好。”
“像。”嘉靖嘴角边也露出笑纹,可很快又隐去,“他说也不是没道理呀。两京十三省,东墙修好,西墙又倒,现在换严嵩,别人未必也能当好这个家。但愿有些事严嵩也是被人家瞒。”
嘉靖:“朕叫你这样做就是为不失臣!叫你这样做,就为看看朕还有你是不是都认错人。”
胡宗宪又愣在那里,好久才说道:“回皇上,今年三月臣进京时候曾经去拜见严阁老,便被拒之门外。臣这个时候夤夜求见,他也不会见臣。”
嘉靖手挥:“上次他不见你事朕知道。不是他不见你,是严世蕃不让你见他。现在朕已经叫严嵩让严世蕃搬出去,这次去你能见到他。”
几十年宦海生涯,胡宗宪也算把朝局把官场看得十分透彻,但这样事,出自皇上安排,而且安排得如此周密,还是让他十分震惊。领不领旨,此时心里片空白,懵在那里。
吕芳插言,大声说道:“胡大人,皇上这片苦心你还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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