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
手这才又停在那里，望着谭纶，见他
脸肃穆，事关母亲当然要问：“什
事能让家母欢喜？”
谭纶：“
有办法让她老人家生个孙子。这件事她会不会欢喜？”
海瑞始而怔，接着脸色立刻又难看
：“谭纶，相交十几年你应该明白为人，不喜欢开这样玩笑。怪力乱神，尤其不要跟说。”
谭纶却十分认真：“你不信神也不信医？鼎鼎大名李时珍李太医这个人你总听说过吧。”
听到这个名字，海瑞神色立刻也肃穆起来：“在宫里反对皇上信方术那个李时珍？”
裤腿，走到另只水桶边拿起水瓢舀起瓢水向地上泼去。
谭纶这才又站起来，走到自己那只桶边也舀起水同泼起来。
两只水瓢在向砖地上泼水，二人都沉默着时无话。
“王用汲家眷今天也到建德。”谭纶泼着水打破沉默，“他那里比你好办些，只有小半个县改种桑苗，高翰文也去那里，最多半个月就能赶着把桑苗都插下去。”说到这里，他语气郑重起来：“这次你干事不久就会简在帝心，行百里路半九十，赶紧把桑苗插。有这番政绩，好好干下去，今后封疆入阁都不是没有可能。”
“不要拿官场政绩那套来激！”没想到海瑞听这话反而变脸，“你们当时写信叫来淳安是这样说吗？什‘公之母即为天下人之母，公之女即为天下人之女’，墨迹未干，危机四伏，下面情形如何还在未定之中，你们就巴巴地把她们也送来。你想封疆入阁，海瑞可不是为封疆入阁到淳安来！”
谭纶：“对，正是此人。他不是怪力乱神吧？”
海瑞：“你能把他请来？”
谭纶：“是胡部堂请。本意是请他来救这里患瘟疫灾民。在苏州跟他谈起你，他答应，愿意给你和嫂夫人开几个方子，十成把握没有
谭纶被他这番发作懵在那里，好久才慢慢说道：“这句话是说错，可你这样说也没有良心。把你请到淳安来是。你在这里豁出命干，真要获罪朝廷，追究起来，连坐人里第个就是谭纶！那时候裕王保不你也保不。不是说后怕话，从你动身那天，就跟家里人说好，为老夫人准备住宅。你丢命坐牢，就让家人将老夫人和尊夫人令爱接到家去住。哪天裕王爷真接位，能再有说话机会，别不敢说，替你讨个追谥，替老夫人请个诰命，请朝廷拿出份俸禄给你养家还是能做到。这些心里话你不会不信吧？”
听他这般分说，海瑞气平些：“这些都信。你就是不该不跟商量就把她们接来。”说着舀起瓢水又向地上泼去。
谭纶泼着水走近他身边，低声道：“接她们来其实也是为给你安排件大事，你想不想听？”
“不听。”海瑞继续泼水。
谭纶：“这可是能让老夫人最欢喜事，你不能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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