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石:“昨夜巡抚衙门通告,叫今天陪大人解浙江丝绸情形,那时并没有想到要跟大人说这些。番琴曲之谈,知道大人就是精解音律苏南那个高公子,才动这个心思。记得当年苏东坡因乌台诗案下狱,仁宗要杀他,宣仁皇太后说句话,灭高人不祥!就这点念头,救苏东坡命,才为们这些后人留下多少千古名篇。大人,不是恭维你,不想像你这样大才陷到这样官场漩涡里去,损们江南斯文元气!”
高翰文见他说得如此意调高远,又如此心腹推置,不禁也激动起来:“沈先生意思是要做什?”
沈石:“浙江官府有郑大人何大人,织造局这边有杨公公,这些话原不是该说。所谓白头如新,倾盖如故,大人如果认这个朋友,就进几句衷言。”
高翰文:“请说。”
沈石:“赶紧让淳安和建德灾民把田卖,在六月就把桑苗插下去。成这个事,大人也不要在浙江待。请杨公公跟宫里说声,调大人回京,或是调任外省。”
册:“嘉靖三十九年五月,新丝上市,六月,南京苏州江南织造局赶织上等丝绸十万匹,全数解送内廷针工局。嘉靖三十九年七月,应天布政使衙门、浙江布政使衙门遵上谕,以两省税银购买上等丝绸五万匹中等丝绸十万匹,和淞江上等印花棉布十万匹,解送北京工部,以备皇上赏赐藩王*员和外藩使臣。嘉靖三十九年十月,南京苏州江南织造局同西域商人商谈二十万匹丝绸贸易,折合现银二百二十万两,悉数解送内廷司钥库。注:无须向户部入账。”
听到这里高翰文惊,站起来。
沈石却依然不看他,又拿起另外本账册,声调依然十分平静:“嘉靖四十年二月,接司礼监转上谕,该年应天浙江所产丝绸应贸与西洋诸商,上年所存十二万匹丝绸悉数封存,待今年新产丝绸凑足五十万匹,所货白银着押解户部以补亏空。三月,又接司礼监转上谕,将上年封存之十二万匹丝绸特解十万匹火速押运北京,赏裕王妃李侯家。”
高翰文惊在那里,连呼吸都屏住。
“就念这些吧。”沈石将账本轻轻放回去,“按理说,南京、苏州、杭州,三个织造坊,应天浙江两省那多作坊,每年产丝绸,还有淞江等地棉布,如果有半用在国库,也能充大明全年三分之开销。”
高翰文立刻凝肃:“沈先生意思是让同意巡抚衙门
高翰文还是屏住呼吸,惊疑地望着沈石。
沈石:“可丝棉每年产,每年还缺。今年朝廷又提出每年还要增加三十万匹织量,这才有改稻为桑事情。听这些,大人应该知道怎样才能当好这个差。”
高翰文深望着他:“沈先生,你把这些告诉为什?”
沈石:“刚才说,点私念而已。说句高攀话,想交大人这个朋友。”
高翰文又不语,还是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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