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写,来给你磨墨!”张居正边说着,边开始走到书案旁磨起墨来。
时间大家都静。谭纶开始在构思这封信语句。张居正磨着墨显然也在打着腹稿。少顷,他把墨磨得浓浓,便退到边坐下。谭纶走过来,提起笔字句地写着,盏茶工夫,信便写好。他把信双手递给裕王,裕王与李妃起看完后,相对点点头,又交给张居正。
“前半篇写得还行,最后这段话写得没力,要改改。”张居正飞快地读完,对谭纶道,“这几句来说,你重新写。”
裕王和李妃都望向张居正,张居正开始踱起步来,语调铿锵地述道:“公夙有澄
谭纶:“孝!”
这个字确实有分量。裕王、张居正和李妃都又怔在那里。
李妃望着谭纶:“可不可以说仔细些。”
谭纶:“这个海瑞是海南琼州人,四岁便没父亲,家贫,全靠母亲纺织佣工把他带大。中秀才、中举人,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就是科场不顺,中不进士,那份志气也便慢慢淡。现在把那颗心都用在孝养母亲上。说来你们不信,都四十好几人,他个月倒有二十几个夜间是伺候着老母睡在室。”
“他没有娶妻吗?”李妃有些好奇,问道。
,站起来,紧望着谭纶,“写这篇文章人叫什,现在哪里?!”
裕王和李妃也定定地望着谭纶。
谭纶:“此人姓海名瑞,字汝贤,号刚峰,在福建南平县任教谕。”
“这就好办!”张居正抑制不住兴奋,“教谕转调知县是顺理成章事。王爷,此人是把宝剑,有他去淳安,不说救斯民于水火,至少可以和严党那些人拼杀阵!王爷,跟吏部说声,立刻调这个海瑞去淳安。”
裕王也重重地点着头:“此人是难得人选,可以跟吏部去说。”
谭纶:“王妃问正是要紧地方。他海门三代单传,怎能不娶妻?可到现在还只生个女儿。因此,要是叫他此时任淳安知县,很有可能便是壮士去,风萧水寒!无论是奉养老母,还是为海门添嗣续后,‘孝’之道,他便都尽不。”
李妃、裕王和张居正都沉默。
“写封信,连同吏部调令起送去,叫他移孝作忠!”张居正铿锵地说道。
裕王和李妃又都深深地望着谭纶。
谭纶出神地想少顷:“信可以写,能不能说动他,可没底……”
“事情恐怕没有这容易。”谭纶却轻轻地泼来瓢冷水。
裕王和张居正都是怔,连此时还静静地坐在那里李妃都望向谭纶。
张居正:“有什难处?教谕转知县是升职,莫非他还不愿来。”
谭纶:“张大人这话在官场说得通,可在海瑞那里未必说得通。这个人知道,自己愿做事谁也挡不住。自己不愿做事升官可引诱不他。现在这个情形,以他志向,叫他去淳安他应该会慷慨赴之。但有个字,他越不过去。”
张居正:“哪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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