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石歉意地笑笑:“产得少,给吕公公和阁老小阁老各准备两斤,各位大人委屈点,每人准备斤。”
杨金水去端茶碗,却发现沈石茶碗里是碗白水:“你自己呢?”
沈石笑着道:“老习惯,喜欢喝白水。”
“你看是不?都是跟自己过不去人。”杨金水将茶碗又放向茶几,笑望向沈石,“二十五座作坊,三千架织机,十几万亩桑田,还有上百家绸缎行、茶叶行、瓷器行,整天喝白水吃斋,还穿着粗布衣服。你这个穷装给谁看?”
沈石:“卖油娘子水梳头。这些织机绸行可都是
何茂才便在右边上首椅子上坐下。
杨金水在正中左边椅子上坐,接着手摆:“恭敬不如从命。你是主人,就坐这儿吧。”
沈石笑着又欠下身子:“好,好向各位大人说事。”说着也就在正中右边椅子上坐下来。
同时出来四个干练男仆,提着四把锃亮铜壶,轻步走到各人背后茶几边,揭开盖碗,铜壶倾,几条腾着热气水线同时注进各人盖碗里。
旗枪碧绿芽尖慢慢浮上盖碗水面,都竖着浮在那里。
杨金水郑泌昌和何茂才却显然心情很好,脸上都挂着微笑。
个穿着蓝色粗布长褂,脚蹬平底黑色布鞋商人模样却又透着儒雅人正微笑着陪着三人在通道中边走边看。
“老沈。”杨金水望向陪着他们那个商人,“像现在这样织,每天能出多少匹。”由于织机声大,他那提高嗓门便显得更加尖利。
那个被称作老沈便是当下专为江南织造局织供丝绸江南第富商沈石。听杨金水问他,也提高声调,答道:“现在是十二个时辰换两班织。张机每天能织六尺。”
“天天这样织,个这样作坊年撑死也就八千匹?”杨金水又尖声问道。
杨金水鼻子将茶碗里飘来茶香深吸下:“这茶不错!”
沈石笑着:“今年第茬狮峰龙井,赶在夜里露芽时候采。”
杨金水和郑泌昌何茂才都端起茶碗轻轻啜口。
“好。”郑泌昌赞道。
“是顶尖上品。”何茂才跟着赞道。
“是。二十五个作坊,就这样织,每年也到不二十万。”沈石做着手势引领着三人,“请大人们去客厅谈。”
行人走进大厅,沈石拍下掌,立刻便有无数仆人端着茶具从两侧小门里轻步走到每个茶几后摆设茶具。
这个客厅大概也算当时苏杭带最大客厅之。北墙上方隔着张镶大理石面紫檀木茶几,两旁各摆着把紫檀木雕花圈椅,东西两向却溜各摆着八把配着茶几紫檀木座椅。最难得是地面,色大理石,每块上面还镶着云石碎星!
沈石微欠着身子,伸手:“郑大人陪杨公公上座吧。”
郑泌昌:“你陪杨公公说话,你们坐上面吧。”说着他已然在左边上首椅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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