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骑军中那个领头军官目光中露出惊色,开始勒身下坐骑。他望见大堤上行五骑向大堤这边飞驰而来。渐驰渐近,许多人都看清领头骑者头盔上斗大红缨和肩背后那袭外黑内红披风在急驰中向后翻飞。
“是总镇大人!”那军官失口叫道,勒住缰绳。他认出这个身着三品铠甲人便是自己这群官军顶头上司,现任浙江台州镇总兵戚继光。
苗田里马队都齐刷刷地停下。
五骑奔马越来越近。堤上步军士兵立刻向前跑去,在大堤上列成整齐两行。
马上戚继光却在离那两行步军还有数丈远地方猛地勒缰绳,五骑马倏地整齐地停住。
那汉子默下,答道:“心里不平。”
“好,好。是条汉子!”马宁远边点着头,突然加重语气,“你在王直那儿当什头目?”
“王直?”那个带头汉子愣,“哪个王直?”
马宁远:“倭寇头子王直!”
那带头汉子怔,紧接着大声答道:“不认识。”
伯熙将手指,“是那个人!”
“抓起来!”马宁远声低吼。
群衙役拿着铁链和戒尺奔过去。不会,那个带头挡马汉子已经被铁链拉过来,还有十几个汉子也被铁链拉过来。
原来都还跪着百姓都站起,开始骚动,骑兵和步兵军士刀和枪组成阵势,挡住那些哭喊着人群。
几个汉子被铁链套着,拉到那几个*员面前。直面色铁青马宁远问道:“刚才说‘反’人是谁!”“是。”带头那个汉子竟然立刻答道。常伯熙和张知良都是怔,接着对望眼。
戚继光目光望向苗田中骑军,那队骑军这时已驱着马跑向大堤。很快,骑军马队都登上大堤,在步军前面都下马,也分成两行排成队列。
戚继光这才策着马慢慢走到两行骑军中间,目光先是望望堤上人群,接着又望向堤下干裂和青苗
“到时候你就会说认识。”马宁远脸又铁青。说完这句,他面对黑压压百姓,大声说道:“改稻田为桑田,上利国家,下利你们!这天大好事,就是推行不下去!今天居然还聚众对抗!现在明白,原来是有倭寇在煽动造反!”
这可是天大罪名。马宁远几句话说,刚才还骚乱哭喊人群下子死般地沉寂。
马宁远接着大声令道:“继续踏苗!敢阻挠有个抓个,和这几个同押往杭州!”
常伯熙和张知良又同声向苗田骑军大声吼道:“踏!”
马队又向前面苗田踏去,马蹄过处是片片倒伏零乱青苗!
“好!敢说敢认就好。”马宁远望眼那汉子,又把眼望向边,接着问道:“叫什名字?”
那汉子:“齐大柱。”
马宁远:“干什营生?”
那汉子:“本地桑农。”
“桑农?”马宁远又转过头来审视那汉子,“桑农为什要来带着稻农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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