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时直到黎明都睡不着。”
横屈看着温度计,显得为难。
“先跟诸冈大夫商量下吧。”
“可以不用问丈夫。”
“可是……”
拆线后,皮肤上有道红色刀痕,刀痕上又有许多缝合痕迹。从上往下按压腹部,几乎感觉不到痛,但左右拉扯,伤口就像要被撕裂开来,让人心里不安。
“不用担心伤口。如果尿液干净,体力恢复,您就可以出院。”
横屈把纱布敷在拆完线后伤口上。
护士替有己子系上腹带。随后有己子又穿上睡衣。
“最近,晚上老是睡不着。”
能去。但是想到在走廊上碰到久坂情景,有己子突然就失去勇气。试想下,自己按住下腹部,向前弯着身子,慢吞吞地走路,这样子被久坂看到,实在太让人难受。如果非见不可,最好是在病房,当自己裹着柔软被子躺在床上休息时见到久坂,那就不会有损形象。希望他在病房里没有外人、自己小寐时,悄然进来。睁开眼,面前就是久坂,他言不发,只是轻轻地吻吻自己额头,两人含情脉脉地相对而视,互相点点头。只是互相点头,眼神交会,就能感受到对方心意。
有己子想象任意翱翔。已经过五点,开始供应晚餐。护理每天把装着晚餐托盘端来后,便准备回家。
“那,就告辞。”
“辛苦你。”
“明天八点以前来。”
“总之,拜托。”
“知道。”
横屈无奈地点点头。
实际上,是否给病人安眠药,主治医生完全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自主决定,没有必要向副教授汇报。横屈之所以向诸冈征求意见,是因为脑子里直想着有己子是副教授夫人,不能疏忽。有己子没有告诉
“也许是您白天直都卧床休息缘故吧。每天上午十点至下午三四点,稍微散散步,可能好些。”
“可以在医院里自由活动?”
“上下楼梯就不要勉强,还是坐电梯比较好。在走廊上慢慢地走走,是没有关系。”
“还是给些安眠药吧。”
“很多人在医院里吃安眠药,出院后就养成习惯,产生药物依赖。如果只是轻度失眠,还是尽量不吃为好。”
在门口,她再次轻轻地鞠躬,便离开。
道晚霞横布在晚冬天空,它边缘被镀成橙红色,缓缓落下夜幕天空已经没有严寒迹象。
还有十天就出院。在这期间,久坂会来吗?会,他定会来。
如果可能,希望他马上就来。现在没有外人,有己子对着夜色降临天空,默默祈祷,想见到他。
第八天就拆线。伤痕长约十厘米,从右侧腹部到下腹部,画出浅浅弧线。除此之外,在左侧下腹部,还有条约三厘米小伤口。据说有石头地方是在肾脏前端通往输尿管出口处。它究竟是在皮肤下面哪个部位呢?有己子不知道。因为这里有伤口,于是凭空想象,可能就在这附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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