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己子蜷缩成团沙发前面,有张精致茶几,上面摆着个黑花瓶,朵刚插上去白菊显得亭亭玉立;旁边旧报纸上,还横放着枝被拔掉叶子孔雀丝柏。
在突然遭受疼痛袭击前,有己子正在插花。与敬之结婚后,有己子开始学习插花,而且三年前还获得教师资格。每当她心烦意乱时,插插花,情绪自然平稳下来。有己子认为,插花妙处不仅在于它本身美丽,还在于它能让人心灵得到安宁。
刚才到底怎回事呢?
有己子确实在插花,要说心情是平静,那就值得怀疑。不,有己子内心并没有掀起什狂风巨浪,相反,却是温和安详,风平浪静。
问题在于有己子内心虽然风平浪静,但所思所想却与插花无关。有己子手在插花,心却飞向别处。
憋住气,然后双手使劲儿按住下腹部,整个人缩成团,脸朝下趴在沙发上。
就像有数千支长枪从身体里穿过,全身被剁成肉泥样,有己子在乱箭穿心般疼痛中痛苦呻吟,很快眼前就片漆黑,逐渐失去知觉。
在淡紫色沙发上,有己子不住地颤抖。不知过几分钟,她慢慢地抬起头,这时,从阳台上照射进来阳光显得有几分阴暗,乌云在冬日上空不停地翻滚、快速移动。
刚开始那瞬间出现令人窒息疼痛,现在虽然渐渐减弱,但痉挛般刺痛还在隐隐约约地发作,有己子感觉整个腹部热得快要燃烧起来,而且硬邦邦。
这是怎啦……
有己子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心里想全是久坂。有己子插着鲜花,从中看到久坂。摆弄鲜花时,她整个人变得安静而快乐起来。究其原因,并不是有己子对插花艺术如痴如醉,达到忘境界,而是因为头扎进对久坂思念之中。也正是在这时,疼痛突然袭来。有己子摆弄着鲜花,那仅仅是种表象,心早已系在那个男人身上,外表看似平静,内心却起伏不定。似乎可以说,疼痛就是当精神处在种与平时不同异常亢奋状态下来临。
难道想起那个人,疼痛就会随之而来吗?
有己子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不可能,思念久坂不会诱发那种疼痛,那种痛与时心
就像看可怕东西样,有己子慢慢低下头,看着下腹部。纤细腰肢就藏在系得很低腰带下面。
此前,有己子从来没有这剧烈地疼痛过。以前因为感冒或扁桃腺炎,身体发过热,除此之外,就没有患过什大疾病。这次疼痛完全出乎意料。仔细想,其实十天前就出现过类似疼痛。
当时有己子得知久坂在札幌,正苦恼着是否要见久坂,疼痛出现。那次疼痛也是来得那突然、粗,bao。有己子苦思冥想时候,疼痛从天而降,好像要把自己想法从身体里撕扯开来。
而这次……
疼痛停止后,就像是防止余震,有己子继续歪着身子,减轻不时余痛带来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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