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盘根究底地审问妻子,并非有多少自信。只不过从她日记中发现,她每个星期五必定去文化中心,之后两人去品川宾馆密会。
以为用这个证据吓唬她下,她定会惊慌失措。
不料,妻子并不是那好惹,比想象中还要强硬。与女友起去听法国现代音乐会是真实,于是她满怀自信。叫她坦白宾馆密会事并不容易。
她不仅不坦白,而且嘴硬地说只是与教授去吃个饭。
威胁她“去找你那个老师”,她居然还犟嘴:“请吧。”
“有什好笑,今天你别妄想找借口开脱。”丈夫以为可以耍纸老虎威风。
“就是可笑嘛。”反讥,丈夫就用拳头猛烈地叩击桌子,怒吼起来:“你将当成愚昧无知大傻瓜吗?那天看到百分之百就是你,怎样,还有什可狡辩吗?”
决定破釜沉舟,豁出去。“好吧,就是。他是大学时老师,现在在文化中心兼课。”
“和这个家伙从什时候开始相好?”
“没有什相好,不过是和老师吃个午餐而已。”
那天事,清清楚楚地展现在眼前。
那天偶然可以早些回家,于是往家里打个电话,但是妻子不在。事先她也没给打声招呼,就擅自外出。至今为止,好容易克制郁积在胸怒气,齐爆发喷泄。
丈夫被气魄震慑住,慌慌张张地急忙将手机推回给。“算。”
“大概不久前,就觉得你行为反常。”
“那又怎样?别像牙缝里塞几根鱼骨头似,有话就直率点说清楚吧。”
“如果这样话……”差点就要去,但还是没有采取行动。
如果现在去找那位教授,就跟妻子闯入诗织家性质相同,不正是倒换个场景吗?
身为大男人,到紧要关头,是反而变成窝囊废呢,还是放不下面子去
“哼,看你那张美滋滋脸,肯定进宾馆开房吧。”
“够,别没完没啦,就是与老师吃个午餐而已。别瞎猜乱想……跟你所作所为完全是两码事。”
“什,你再说遍。好,去找你老师当面对证,可以吧。”
“请,直到你自己信服为止,请吧。”
真在宾馆被他看见吗?有点毛骨悚然,甚至作呕。不过,在他面前表现出怯弱,就等于输给他。
“好,你既然有话在先,那就不绕弯子。最近,你跟那个男人约会吧?”
话开头,丈夫就噎住,但还是站在那儿抱着胳膊虚张声势。
“上个星期大白天,在品川宾馆非常偶然地看到你。那天在宾馆有个新药发表会,正好参加。到宾馆大堂,就看到你和个男人正要起上电梯,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自己妻子竟然大白天与别男人幽会。”
丈夫用舌头舔舔嘴唇,仿佛捕捉到只等待已久猎物似。
暗自思忖,此时绝不能输给这个家伙,于是挺挺胸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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