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们捧着玉米棒子咯吱咯吱,并肩蹲在演播室门口台阶上。她含着满嘴玉米粒粒儿,含含糊糊地说:大冰,你这个艺名起得不太好……
她说:如果你叫大腿话,可能早就红呢。
她啊哈啊哈地笑,然后用胳膊肘子戳:你怎不笑?!
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嘴里玉米慢慢地嚼。
那时遭遇职业排挤,岌岌可危地站在下岗边缘,心情抑郁,塞满火药,点就炸。同事们谁见谁躲着,没人愿意和开玩笑……唯独她愿意觍着脸问:怎样大腿,你现在心情好点儿没?敢不敢笑笑?
他们喊:回来……别跑啊……大冰哥哥你跑什跑……
第1000次遭遇这个提问,第1000次落荒而逃。
面对无法回答问题时,只能跑。
(二)
跑得出追问,跑不出追忆。
频道只能收到两个,每周六都苦等你节目呢。大冰哥哥,你是童年啊,看到你就觉得无比心酸啊……
不是艺人,没什偶像包袱,但轻微抑郁症还是有点儿,面对连珠炮样问题,除嗯嗯啊啊实在也说不出些别什。
老观众们热情不能拂,但肉身必须要撤,不是不给面子,而是按照常规剧情,接下来问题中,他们定会提及那个名字……
个从来也不愿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名字。
是个女生名字。
说不敢!
她完全无视冷脸,她说你看,会斗眼儿!大清相国小说
她说
如果回忆拴不住,就用文字追上它,再把它捉进故事里。
这个故事女主角叫刘敏,中国有13,000多个人和她同名,光手机通讯录里就有3个,普普通通个名字而已,不是恋人不是情人不是爱人不是家人,却像纳鞋底子般,大锥子捅进去穿回来,结结实实纳在心底。
刘敏是个武汉姑娘,超级养眼,画里爬出来样,不是杨家埠年画,而是北条司《城市猎人》漫画中美少女,大眼生生,尖俏下巴,甩啊甩松松马尾辫。
那个年代女主持人们尚流行国字脸,唯独她是开麦拉face(cameraface,比较上镜脸),脸也小腰也细,个子也不矮,胸也……那个凑合吧,最初很奇怪她干吗要来当主持人啊,她去当个平面模特该多好啊。
15年前初见她,她蹲着,捧着个巨大玉米,仓鼠样地啃着……真能吃啊。她抬头看看,眯起眼笑,两肘沉,咔嚓声把玉米棒子断成两截。
大半个青春里,和她名字总是连在起出现,无数人以为们是对儿,或者希望们是两口子。
……
晚步,眼前黑,那条汉子热情地抬手,狠狠巴掌呼在背上。
他终究还是问:大冰哥哥,刘敏姐姐还好吗?你们后来有没有在起?
他们家人都热切地看着,好像下秒就能把刘敏从背包里拎出来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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