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过大半日,那苍茫原野几乎全无绿意,便隐隐现出远处点苍灰塔尖。
赫连万城倏然睁眼,站起身来。鹏鸟得指示,更是高亢鸣叫声,往塔
愈是往上,愈是凶险,便是魔界土着,亦不敢轻易尝试。何况神龙令只可下达个命令,且取用之人,日后不可再取,权衡之下,更是得不偿失。
故而,距离上次有人闯塔,已过去千年有余。
林方生道:“上次是何人闯塔?”
征漠道:“正是屠龙仙人。”
林方生又是怔,追问道:“他却下什样命令?”
林方生更有几分羞愧,却是强忍眼泪,竟是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唯有高空云层飞速退后,鹏鸟又鸣叫声,平稳展翅,将几头带翼魔兽远远抛开。
却听赫连万城清冷得近于寡淡声音响起:“何曾怪过方生,都起来罢。”
又道:“征漠,将镇魔塔诸事,说与方生,进塔后万事小心,各安天命。”
这便是允。
也是师尊亲传弟子,到底哪里及不上师兄,叫师尊这般小觑,但有危险,就赶离开?”
“放肆!”这次却是征漠喝道,“跪下!”
林方生眼神倔强,却还是心知自己忤逆,乖乖下跪,却是手指紧扣,肩膀颤抖。
炎夜见势不妙,亦跟随林方生在左首跪下,征漠随即亦是撩下衣摆,跪在林方生右首,道:“弟子未能管教好师弟,请师尊降罪。”
炎夜亦是鹦鹉学舌道:“请师尊降罪。”
征漠却不答,却将他下颚捏住,端详片刻才道:“你对那魔修,倒是关心。”
炎夜此时已是自背后将他抱住,下巴搁在林方生肩头,鼻息潮热,尽喷洒在衣领上方,叫那点颈侧肌肤,亦是微微热起来。
林方生窘迫将那崽子推开,哑声片刻才道:“时好奇……”
征漠又是淡然笑,将手放开,道:“若传闻不错,应是强索别人宝物。”
林方生不由暗中叹息,这等行径,确像穆天降所为。
林方生心内松,忙道:“是!多谢师尊!”
征漠亦是答道:“是。”
而后赫连万城却是独坐处,将剑神枪取出横置膝上,敛目凝神,要在入塔之时,将状态调至最佳。
征漠此时亦盘坐下来,轻轻拍下林方生头顶,并不赘言,只将镇魔塔之事详述。
镇魔塔大如城池,共七层,每层皆有大批魔物以塔为巢穴,层层驻守,每层塔亦有不同要求方可开启上层传送法阵:或斩杀足够妖魔,或摧毁某处机关,或拥有某样宝物,凡此种种,不而足。
林方生只觉股酸苦涩意如鲠在喉,却吐不出、咽不下,千般委屈,万种不舍,皆纠缠在心。
自宝幻山始,就有种种人物,与他纠缠不休,他虽非自愿,却也并未太过抗拒。
阎邪诸般诡计,若非他自甘入局,只怕未必能得逞。
司华钧强取豪夺,若他当真以命搏命,或者如今早已是另番景象。
仰望师尊,有如雪山巍峨,倾轧而下,竟叫他有望尘莫及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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