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方生皱眉,以他神识,怎会犯如此愚蠢错误?
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暂且放下。
又看狼崽在脚边津津有味啃咬灵丹,不由忆起它毛皮初剃光时,被阎邪拎到水边映照。少年爽朗笑声,犹在耳边。
那夜银白月色,犹在眼前。
却早已物是人非。
司华钧倒多留两日,眼见那公冶明镜受尽折磨,方才悠然回北溟去。
林方生进船舱坐下,这才忆起,引发这场大乱根源之,尚在乾坤戒中——正是那截啸日黑榆木。
神识动,却是先取出天京阁来,缕神识没入其中,将狼崽接出来。
那日自遇师尊,千头万绪无数事,竟将炎夜遗忘在阁中,若非那宝物内蕴生机,又有口灵泉、几株果木,只怕这堂堂寒狼,要活活饿死在天京阁中。
如今小崽子已然长出层细软绒毛,比起昔日光秃秃顶丑样倒是好上许多。
他偏偏却选最粗鲁法子,让这宁王受尽折磨。这宁王自然也是咎由自取,司华钧乐得看戏,并不多言。
只是取出瓶丹药递给陈将军道:“每日粒,以烈酒送服,可助伤口早日痊愈。”
陈昌自是感激非常。
庆隆与妖界关系尚可,何况这红蛟亦有真龙丝血脉,与公冶族有千丝万缕联系,故而甚得先帝信赖。陈将军自也不疑有他,匆匆与公冶明镜服下。
他却不知这妖修用心亦是不善,这丹药虽对疗伤有奇效,与烈酒同服,则会成日成夜,锥心刺骨疼痛不已。司华钧此举,却也不过是薄施惩戒罢。他日若是应景,少不得还有后招。
林方生摊开右手,伤口早已痊愈,不留痕迹。玉白修长手掌,握剑之时沉稳有力,就连杀人之时,亦不会有分毫颤抖。
就有颗颗,晶莹水珠,滴落其上,复又蜿蜒淌下。
林方生泪眼朦胧时,又落入温暖怀抱之中。
见到林方生后,又是哀哀哭泣,咬住袖子不放。
林方生心有愧疚,自是抱起来好通安抚,又按周长老所教手法,为他全身轻轻按摩遍,喂上几粒灵兽丹。这小兽倒是心性单纯,得安抚,又立时活泼起来,品尝美味般,啃食那丹药。
林方生这才去取啸日黑榆木。
却不料神识扫过几遍,也不见那宝物踪影,唯余个玉匣,空空如也。
莫非是……化?抑或与公冶明镜争斗时,混乱中与灵符同扔出去?
魔修搅出这场乱子,似是就此落幕。庆隆新君却得罪北溟与万剑门两大势力,倒不知是福是祸。
此后老宰辅简略宣圣旨,又命铁卫护送公冶明镜回宫,待伤好就行登基大典。
帝位既定,又得众修仙大派支持,纵使心有不甘、蠢蠢欲动者,如今也只得偃旗息鼓。动乱既,其他门派自然也陆陆续续离开。
唯有伏虎堂留下两名弟子陪伴帝驾,只因佛修路,讲是修身养性,普渡众生法门,用来化解残余戾气,自是再好不过。
姚丹青却再次错失与林方生见面机会,只得黯然随宗门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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