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漠无法,视线扫过洞内各人,只得退出洞外,为师尊师弟护法。司华钧却是面含笑意,由始至终围观不语。
赫连万城淡漠眼眸,被那符阵朱红光泽映得有几分妖冶,浑然不似活人,却有几分邪神降世气象,他转向林方生道:“方生,过来。”
林方生眼圈酸涩,心内悲愤莫名,步伐沉沉迈入阵中,跪在赫连万城面前,哑声开口:“师尊,弟子但求死。”
赫连万城眼中,映出林方生悲痛面容来,剑锋般声音,竟也柔和几分:“方生,你入门中,如今几年?”
林方生不料师尊有此问,微微错愕后肃容回答:“已有十七年过半。”
那山谷位处淬剑峰西南百里处,灵气稀薄,植株寥寥无几,遍地皆是青白焦黄岩石块。
谷内山壁上,却有个山洞,赫连万城负手而立,见他二人按剑落下,便领他们入洞。
山洞内剑气纵横,四壁上刀痕凌乱,却是赫连万城这两日以剑挖出来。
行不过百步,就入得处宽阔洞穴,上圆下方,暗合乾坤之相,青石地面浑然体,被削得平滑方整,宛若玉器。地面上又有朱红符纹,盘旋繁复,形成个大阵。那朱色渗入石中,珠光莹润,灿然生辉,衔接之处镶嵌灵石,却是无数小阵彼此楔合,深奥难辨。
林方生只看出金木水火土五行聚灵阵,还待细看,就觉股强横力道自那阵中狠狠撞来,不由后退两步,肺腑间亦是气血翻涌。
那时他垂髫幼童,懵懂无知,却是记不清楚。唯有股凄凉,仿佛天地之间,无所依凭,凄凄惨惨,惶惶惑惑,直到个神仙样人物,清净无垢,将他拥入温暖怀中,方觉满腹酸涩凄苦,烟消云散。在这三千世界,万丈红尘里,竟再无他求。
“死者自得解脱,却叫生者情何以堪?还欲与你多叙些师徒缘分,怎可因肉身皮相外点磋磨,轻易放弃。”
师尊素来话少,如这等教导于他,已是罕有,林方生满腹阴云,时间消弭于无形,唯余腔孺慕。若能长随师尊与师兄左右,这点困难,却又算得什?不由垂泪叩首:“弟子知错。”
赫连万城便不多话,将他拉入
征漠扶住师弟,却听司华钧笑言:“你等道行太浅,切莫细看,仔细伤元神。”
声才响,人已至,那妖修施施然步入洞府,身华贵长袍,织锦披纱,气韵华贵,宛若君王莅临,竟似连这昏暗洞府也亮堂几分。
赫连万城已步入符阵之中,盘膝坐下,便如尊白玉雕像,芝兰玉树,嗓音亦是如利剑出鞘,清冽无情:“若无真龙血脉,方生有性命之虞。征漠,你去洞外护法,与司华钧为方生施治。”
林方生闻得此言,脸上已血色尽失,征漠看师弟如此,双剑眉,不由深深蹙起:“师尊,为何由得那妖修作践师弟?若能救得师弟,就算要条性命亦是无妨,却不可……”
赫连万城却已森冷打断大徒弟所言:“此事攸关方生性命,不可胡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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