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从来以为权力就是掌权者号令心志,只要大权在手,想用谁用谁,想如何摆弄国家便如何摆弄,甚主张甚学说,律都没用,只能是谁权大听谁。在赵姬看来,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世事。所以,她敢用人所不齿畜生嫪毐,敢应允教全然没有被王族法度所承认“乱性孽子”做秦王。直至其势汹汹嫪毐被连窝端掉,自己还不知所以然。想起来,自以为美貌聪慧,其实个十足肉女人,实足蠢物。
赵姬想得很多。自己愚蠢,不能仅仅归结为自己是个女人。儿子能事,也不能仅仅归结为他是个男人。宣太后是女人,为何将秦国治理得虎虎生气?嬴柱、嬴异人是男人,为何秦国两代团乱麻?说到底,赵姬终归不是公器人物,以情决事,甚至以欲决事,是她本色心性,根本不是执掌公器者决事之道。公器有大道,不循大道而玩弄公器,到头来丢丑只是自己。
两三年清心寡欲,赵姬渐渐平静。
毕竟,她还不到知天命之年,还有很多年要活。对于个太后,她自然不能有吃有穿有安乐事,总得有所事事。否则,她会很快地衰老,甚至很快地死去。对于曾经沧海她,死倒不怕,怕是走向坟墓这段岁月空荡荡无可着落。自然,赵姬不能再干预国事,也不想再以自己糊涂平庸搅闹儿子。赵姬已经想得清楚,自己所能做,便是在暮年之期帮儿子做几件自己能做该做事,以尽从来没有尽过母职。可是,虽然是母亲,自己与儿子却是生疏得如同路人,想见儿子面,却连个由头都找不出来,更不说将自己想法与儿子娓娓诉说。
生嬴政时候,赵姬还不到二十岁。那时候,她正在日夜满怀激情地期盼着新夫君嬴异人,期盼着吕不韦大哥早早接她回到秦国,对儿子抚养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也是卓氏豪门巨商,大父卓原闲居在家,便亲自督导着乳母侍女照料外重孙,从来没有叫赵姬操过心。赵姬记得清楚,嬴政五岁那年秋天,爷爷对她很认真地说起儿子事。爷爷说,昭儿,你这个儿子绝非寻常孩童,很难管教,你要早早着手多下工夫,等他长大再过问,只怕你连做娘头绪都找不着。那时,漫漫等待已经在她心田淤积起深深幽怨,无处发泄少妇骚动更令她寝食难安。爷爷话虽然认真,她却根本没上心。直到儿子八岁那年母子回秦,赵姬对儿子,始终都是朦胧片。儿子吃甚穿甚,她不知道。儿子少年游戏是甚,她不知道。儿子喜好秉性,她也不知道。赵姬只知道儿子件事,读书练剑,从不歇手。那还是因为,她能见到儿子那些时日里,儿子十有八九都在读书练剑。
回到咸阳,嬴政成嫡系王子。尽管儿子与她起住在王后宫,却是个有着乳母侍女仆人卫士单独庭院。母子两人,依然是疏离如昔。赵姬也曾经想亲近儿子,督导儿子,教他做个为父王争光好王子。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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