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卯时,小朝会准时开始。嬴政拍案,开宗明义说:“诸位,今日朝会,只决事:如何重上泾水河渠,根治关中大旱威胁?各署有话但说,务必议出切实可行之策。否则,秦国危矣!”殿中时肃然,面面相观无人说话。过得片刻,首席经济大臣大田令吭哧开口:“老臣,原本主张河渠下马,民力回乡抢挖毛渠。几月大旱,老臣自觉毛渠无力抗旱,似,似乎还得上马泾水河渠。只是,兹事体大,民人饥馑,老臣尚无对策。”大田令说完,殿中哄嗡片议论开来。与会者都是经济官吏,谁都被这场持续大旱搞得狼狈不堪,已经深知其中利害,只碍着原先主张河渠下马,时不知道如何改口,故而难以启齿。如今大田令率先改弦更张,经济*员们心结打开,顿时便活泛起来。没说两个回合,原先主张放弃泾水工程老臣人人欣然改口,口声拥戴重新上马泾水河渠。
李斯见情势已到火候,便以河渠事务主管身份,陈述重上河渠工程缓急两种选择。没说轮,经济臣僚们又是异口同声赞同“全力以赴,两年完工”急工方略。于是,要害关节迅速突出:粮食来路何在?
说粮食,举殿默然,看着老廷尉黝黑铁面,谁也不敢碰这个硬钉子。
年青秦王慨然拍案,口气毫无遮掩地说出民工军制、官仓出粮应对之策,并特意申明,这是效法成例,并非坏秦法制。秦王说罢,举殿目光齐聚向老廷尉——这个只认律法不认人老铁面要是依法反对官仓出粮,只怕秦王也要退避三舍。嬴政却是谁也不看,拍案点名,要老廷尉第个说话。不想,老廷尉似乎已经成算在胸,站起身拱手铿锵作答:“秦法根本,重农重战。农事资战,战事护农,农战本是体。关中治水灭旱,民力以军制出工河渠,则为农,二则为战,资以军粮,不同于寻常开仓济贫,臣以为符合秦法精要,可行也!”群臣尚在惊讶,国正监已经跟着起身,慨然附议:“聚国家之力,开仓治水灭旱,正是秦法之大德所在!老臣以为可行!”经济大臣们见执法大臣、监察大臣这两个执法门神如此说法,不待秦王询问,便是同声应:“臣等赞同,军粮治水!”嬴政没有任何多余话语,欣然点头拍案,大计于是底定。各署振奋,当殿立即核定民力数额,议决开仓次序、车辆调集、各色工匠数目、工具修葺等诸般事项。
时到正午,切已经就绪。
次日,秦王王书飞抵渭北各县,整个关中立即沸腾起来。
开官仓治水,这步棋正中要害。其时正在大旱饥馑之后,庶民存粮十室九空。开官仓治水,无疑给老百姓条最好出路。最要紧条,这次民力征发,破例地无分男女老幼。如此,庶民可举家齐上工地,放开肚皮吃饭,岂非大大好事?其次,河渠出工又算作每年必须应征徭役期限。而历来老规矩是:民众得益治水工程,从来不算在官定徭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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