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有千般才能万般功劳,也是白说,甚或适得其反。这些实务吏员们,十有八九都是山东六国士子,当初过江之鲫般来到秦国,图便是伸展抱负寻觅出路。多年勤奋,他们终于在秦国站稳根基,进入最能展现实际才干实务官署。可就在此时,有那个突兀怪诞逐客令,他们竟被莫名其妙地杆子打出秦国。那时候,这些实务吏员们真是绝望,要不是蒙恬王翦班大将,将他们拦阻屯扎在桃林高地秘密峡谷,又不断传送变化消息,不知有多少人当时便要自裁。唯其如此,实务吏员们对这个年青秦王是疑惑,捉摸不定,甚至在内心是不相信。然则,今日亲见诸般事体,亲耳听到秦王对逐客令斥责,谁能不怦然心动,谁能不意气勃发?
年青秦王向李斯肃然躬:“秦国上下,悉听客卿调遣。”
“君上……”
李斯喉头哽,慨然拱手,转身大步跨上方大石,盈眶泪水已经化成灼热火焰:“诸位同僚,秦王以举国重任相托等,孰能不效命报国!秦人与天争路,泾水河渠大战,自今夜伊始!本卿第道号令:目下臣工三分,经济十署方,合议河渠外围事务;全部县令工将军方,合议民力重新部署;河渠署方,合议诸般施工难点与工匠配置。本官先行交接河渠署事务,个时辰后三方合,重新决断大局部署。天亮之前,全部赶回营盘。明日正午,河渠全线开战!”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声秦誓震荡峡谷。
六、松林苍苍老秦人血手染红座座刻石
春尾夏头四月,烘烘阳光明亮得刺人眼目。
天碧蓝之下,整个秦川在鼓荡黄尘中亢奋起来。队队牛车连绵不断地从四面八方赶向渭北,队队挑担扛货人流连绵不断地从关中西部南部赶向泾水塬坡,粮食草料砖头石头木材草席牛肉锅盔,用吃应有尽有。咸阳城外条条官道,终日黄尘飞扬。咸阳尚商坊山东商旅们,终于被惊动。几家老辣大商社聚首,立即判定这是次极大财运。二话不说,山东商旅们队队牛车出咸阳城,纷纷开到渭北山坡下民工营地,搭起帐篷摆开货物,挂起幅宽大白布写下八个大字——天下水旱山东义商,做起秦国民众河渠生意。随着山东商人陆续开出咸阳,各种农具家什油盐酱醋麻丝麻绳布衣草鞋皮张汗巾陶壶陶碗陶罐铁锅,以至菜根茶梗等应农家粗货,在座座营盘外堆得小山也似。可山东商旅们没有想到,连绵营盘座座皆空,连寻常留营老工匠女炊兵也踪影不见,即便是各县幕府大帐,也只能见到忙得汗流浃背两个守营司马。山东商旅们转悠守候几昼夜,座座营盘依然人影寥寥,生意硬是不能开张。后有心思灵动者突然明白,各处声大喊:“不用揣摩,人在渠上!走!”山东商旅们恍然大悟人人点头,立即赶起队队牛车,纷纷将商铺又搬上河渠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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