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目光大亮,没有说话,径自匆匆下山。走得大约箭之地,便见半山棵烟雾缭绕大树,树下站着个须发雪白老人,个黝黑秀美村姑,老少两人正指点着峡谷高声笑谈,快活得世外仙人般。嬴政大步走过去,拱手问:“方才可是这位小姐姐唱歌?”村姑回身阵咯咯笑声:“对呀,唱得不好?”嬴政说:“好!是大姐编歌?”村姑又是咯咯笑声:“管唱。编词爷爷管。”须发雪白老人呵呵笑:“将军,老夫也不是乱编,是工地老哥哥们堆儿凑。实在说,都是老百姓心里话。”嬴政连连点头:“那是,否则他们能教你唱?”老人欣然点头:“将军是个明白人也!”嬴政笑问:“唱歌也算出工?”老人感慨地说:“将军不知,爷孙原是石工。唱歌,只是歇工时希图个热闹。偏偏凑巧,李斯大人天天巡视工地,有回听见孙女唱歌,大是夸奖,硬是将爷孙从工营里掰出来,专门编歌唱歌,说是教大家听个兴头,长个精神!”嬴政大笑:“好!李斯有办法,老人家小姐姐都有功劳。”
老人突然指峡谷:“将军快看,要破最后三柱石!”
村姑拉嬴政:“将军过来,这里看得最清。爷爷,自个小心。”
“好!也见识番。”嬴政大步跟着村姑,走到崖畔大树下。
老人感喟地笑:“
走得轻捷利落。片刻上到半山,林木中现出大片帐篷营地,飘着几面黑乎乎脏兮兮旗帜,却空荡荡难觅人影。穿营走得段,才见五七个老人在几座土灶前忙碌造饭,林中弥漫出阵阵烟雾,有股呛人奇特味道。王绾过去向个老人询问。老人说,这里是瓠口山背后,上到山顶便能下到瓠口峡谷;营地是陈仓县个千人营,活计是留守照应早已经打通引水口;烟雾?你上去看自然知道,当下说不清。老人呵呵笑得阵,自顾忙碌去。
“怪!酸兮兮烟沉沉,酿酒!”赵高嚷嚷着。
“走!上去看。”嬴政大步上山。
到得山顶,眼前顿时另番景象。左手片被乱石圈起山林,里面显然是已经打开而暂时处于封闭状态引水口;东面峡谷热气腾腾白烟阵阵,间或还有冲天大火翻腾跳跃在烟气之中,扑鼻酸灰味比方才在半山浓烈许多。烟雾弥漫峡谷中,响彻着叮当锤凿与连绵激昂号子,时根本无法猜测这道峡谷里究竟发生着何等事情?王绾打量着生疏山地说:“要清楚瓠口工地,找个河渠吏领道最好。君上稍待,去找人,不告知李斯便是。”嬴政摆手:“不要。又不是三山五岳,还能迷路不成?往下走走,自家看最好。”
突然,山腰飞出阵高亢山歌,穿云破雾缭绕峡谷:
泾水长,泾水清有泾水出陇东
益水空流千百年茫茫盐碱白毛风
大哉秦王声令郑国开渠瓠口成
灌良田满仓富民富国万世名
“好歌!”王绾不禁声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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