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子傅面红耳赤,却对着蔡泽恼羞成怒道:“此子年方幼齿侃侃论道,诡异之极!非是妖祟便是方术!断不能定考!”
“老大人当真滑稽也!”蔡泽呷呷大笑,“战国以来,少年英才不知几多。鲁仲连十岁有千里驹大名。上将军嫡孙蒙恬与王子政同年,已是文武兼通才艺两绝。甘茂嫡孙甘罗,今年方才五岁,已能过目成诵,咸阳皆知也!个王子政背得《商君书》,却有何大惊小怪?天下之才,未必尽出门。老大人,悲乎哉!”话音落点,全场不禁轰然大笑……
场文考宣告结:赵政、成蛟、公子腾三人进入武校;其余王子皆行退出遴选,于
蔡泽矜持地挥手作势压平声浪,回身向大臣坐席拱手道:“老夫已经考完,诸位若无异议,老夫这便公布考绩。”
“且慢!”太子傅亢声站起,“《商君书》乃国家重典,孤本藏存,本府王子学馆尚无抄本。王子政生于赵国居于赵国,却是何以得见?若是以讹传讹,岂非流毒天下!事关国家法度,王子政须得明白回答!”
蔡泽冷冷道:“此与本考无涉,答不答只在王子,无甚须得之说!”
少年赵政却拱手道:“敢问太子傅,背《商君书》可曾有差?”
“老夫如何晓得?!”
足以概观商君法治之要!嘿嘿,能?”
少年赵政却是丝毫不见惊慌,拱手从容道:“政读《商君书》,原是自行挑选揣摩,纲成君之考实非难题。十句精髓如下:国之所以治者三,曰法,二曰信,三曰权。”
“句!”场外老秦人竟不约而同地低声呼。
“法无贵贱,刑无等级。”
“两句!”
“敢问太子傅,昭王时曾给各王子颁发部《商君书》抄本,可有此事?”
“老夫问你!不是你问老夫!”
蔡泽呷呷笑道:“此事有无,请老长史做证。”
老桓砾站起高声道:“昭王四十四年,王孙异人将为质于赵。昭王下诏:秦国王子王孙无分在国在外,务须携带《商君书》日每修习,不忘国本!始有此举也。”
少年高声接道:“赵政之《商君书》拜母所赐,母得于父王离赵时托付代藏。敢问太子傅,此番来路可算正道?可合法度?”
“自卿相将军以至大夫庶人,犯国法者罪死不赦。”
“三句!”
“法已定矣,不以善言害法,故法立而不革。”
举场肃然无声,人们惊讶得屏住气息忘记数数,只听那略显童稚响亮声音回荡在整个王城广场:“明王任法去私,而国无隙蠹矣!杀人不为,bao,赏民不为仁者,国法明也。刑生力,力生强,强生威,威生德,德生于刑,故能述仁义于天下。以刑去刑,刑去事成。凡战胜之法,必本于政胜。凡将立国,制度不可不察也,治法不可不慎也,国务不可不谨也,事本不可不专也。圣人治国,不法古,不修今,因世而为之治,度俗而为之法……”
“万岁——王子政——!”全场老秦人沸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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