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被吕不韦点破心事,亦清楚听出吕不韦劝戒中隐含强硬,心不悦竟不得不做大度,便对嬴异人挥手道:“晓得侬只与母亲生分,要侬走?回来回来,听还要说,晓得?”回头便道,“先生便说,甚事要诏书?”吕不韦正色道:“蒙骜三十万大军即将出关,须得立即止兵。”“呀!这件大事如何忘?”嬴异人不禁恍然惊叹,眼角瞄华阳后却没声息。华阳后却冷冷笑道:“先生已宣明宣太后规矩,秦王自当先说。”嬴异人略思忖便道:“先生之见甚是,非常之时当立即止兵。”华阳后点头淡淡道:“只是先生想好,那班老将军为出兵,只差要出人命,骤然止兵非同小可。此事须得那班老将军们信得过老人去办,晓得无?”吕不韦欣然拱手:“太后大是!臣当妥为谋划。”
“止兵诏书成,太后秦王过目。”老桓砾匆匆捧来铜盘。
嬴异人抢先捧起诏书展开在华阳后面前,华阳后点头说声好,嬴异人便将诏书放入铜盘道:“长史用王印便。”老桓砾道:“此诏为特诏,须三印成诏,敢请太后新君用印。”嬴异人生平第次用印,心头猛然跳却摸着腰间道:“惭愧惭愧,素来不带爵印,只盖母后印便。”已经盖好王后印华阳后非但没有责难反而荡出丝笑来:“晓得侬长不大。老长史,立即派人到咸阳太子府用印,晓得无?”吕不韦急迫道:“臣正要先回咸阳物色赴军特使,秦王写手书,臣带诏书去太子府用印便是。”
诏书妥当,古老章台在晨曦中已经渐渐显出城堡轮廓。吕不韦大步出书房,便向城堡车马场走来,方进幽暗永巷甬道,个身影却蓦地闪出来低声道:“先生慢行!”吕不韦止步端详,不禁大是惊讶:“方为新君,王何如此行经?”嬴异人喘吁吁道:“印随带在身,快来用。”吕不韦不禁大皱眉头道:“王做如此小伎,臣不以为然。”嬴异人目光亮晶晶闪烁:“此女心机百出,哄得父王晕乎终生,左右得防她滋事!”吕不韦道:“执得公器便是王道。女子纵然难与,也当以正去邪,如此行经,王当慎之戒之。”说话间已经用印,嬴异人收起铜印点头道:“不敢辜负先生所期,只小心周旋罢。”吕不韦叹息声道:“服丧之期,王好自为之也。”拱手便匆匆去。
进入咸阳,吕不韦驷马快车径直驶向国尉府。
国尉司马梗是紧急止兵唯人选,这是吕不韦开始便瞅准。司马梗非但是秦惠王时名将司马错之后,而且是武安君白起时老国尉,论军旅资历,比蒙骜班老将还高着半辈。然则仅仅凭资历,战国之世也未必斡旋得开,在耕战尚功秦国更是如此。这个司马梗却是资历与声望兼具,在秦军中可谓举足轻重。声望之根,便是其人始终以“率军之才平平”为由,当年力主白起为将,自任国尉为秦军筹划后备粮草;白起死后,又力主昭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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