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地出口气活泛过来。蜗居噤声国人出门,歇业三月民市店铺悄悄开张,乡野农夫也匆匆进城,咸阳四门进出人群昼夜川流不息,时间粟谷布帛盐巴价格悄然大涨,三五日间便出现亘古罕见大闷市!噩梦终于揭晓。被灾异饥荒流言折磨得几近窒息庶民们心却塌实。老国王崩逝固然事大,然辘辘饥肠总要填充,倒塌房屋总要修葺,淤泥封死土地总要翻开,来年生计总要着手操持,荒夏不能再荒秋,老百姓总要过日子才是。官府要行国丧大礼,显然是顾不得治灾救荒,老百姓若再闷声扛去,岂非饿着肚子等死?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素来厚重守法老秦人第次背离官府政令,行素自救。
大闷市开,山东六国商贾聚集尚商坊当即便热闹起来。
依着战国邦交惯例,外国商贾不受所在国国丧大礼束缚,原本便可以径自开市。然秦为天下第强国,动辄便寻衅攻打山东,在秦六国商人们历来分外谨慎,生怕给本国招来兵灾大祸。惟其如此,在秦国灾异频仍几个月里,尚商坊六国商贾们都淡漠以对,不收市也不张市,只坐等上门者便是。如今谜底揭晓,六国视同天杀星般秦昭王死,秦国百姓不顾国丧大礼而竞相涌市,竟出现天下罕见大闷市,六国商人如何不大喜过望!各国商社根本无须商议,立即打出“救灾义卖”幌旗,不约而同地压低物价大贱卖,并破例开早已消亡以物易物老市,将潮水般涌进咸阳老秦饥民从秦商民市举吸引过来,卷起更大声势抢购大闷市。
消息传入王城,正在服丧老太子嬴柱大为惊愕!
番思忖,嬴柱当即召来咸阳内史并大田令、太仓令、大内丞、少内丞、邦司空、廷尉、官市丞等班相关大臣紧急商议应对之策,同时从太子府召来嬴异人听议。谁知议得三个时辰,却是莫衷是。内史嬴腾主张,立即捕拿乱民交廷尉依法问罪。冷面老廷尉却直摇白头,说此次饥民闷市实属异常,背法不背理,若大举捕拿只怕后果难料,只宜交各经济官署合力处置为上。班经济大臣却是议论两分,大田太仓大内少内四位大臣认定,官仓钱粮物法定不赈灾,只能移民进南山垦荒自救;邦司空与官市却认为此举远水不解近渴,目下不妨以静制动,便听任秦人疯购于尚商坊,权且当做六国代秦赈灾,以度时艰危。此论出,内史腾立即愤然高声:“甚个味道!听任秦人疯购,大秦颜面何在!宁可大开官市,更低价抛出官仓货物,也不能教六国坏民心!”执掌仓储太仓令冷冷笑道:“内史说得何其轻松?且不说国仓无法承受,便是有如山存货,更低价抛出其实与违法赈灾无异,乱法之罪谁来担承?”眼看纷争不休,老长史桓砾走过来在嬴柱耳边轻声说几句,嬴柱恍然拍案:“懵懂也!如何忘这两位?诸位且回各司其职,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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