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兄此话却是有理!”鲁仲连钦佩间却又是慨然叹,“范兄呵,你知道山东六国最惊诧最疑惑处在哪里?”
“先杀白起,再放范雎,岂有他哉?”
“着!”鲁仲连拍大腿,“如此昏
本是脚麻也!”范雎不禁哈哈大笑:“布衣没有侍女,便大盘腿。”说着屁股坐实在地盘起两腿,“好实在,好舒坦!来,开鼎——”说罢拿起粗大竹筷当敲陶盆,便举起面前大陶碗,“楚头逢故交,风尘两布衣,快哉快哉!干!”
“好酒辞!”鲁仲连举碗句赞叹,“老布衣便与你新布衣干!”说罢两碗碰,两人便汩汩干。见小越女没有举碗,范雎慨然道:“南墨小越女名满士林,今日却是第次谋面,来,老夫与弟妹干这碗!”正要举碗尽饮,小越女却把拉住范雎胳膊笑道:“范兄且慢,是从来不沾酒,只能用白水替代。”说罢便捧起面前陶碗,将碗清亮凉水只轻轻呷口便放在面前。“噫!”范雎大是惊奇,“白水也只饮口?”鲁仲连呵呵笑道:“范兄不知,她是三日餐,日三水,由得她,你只管痛饮便。”范雎却更是惊奇:“弟妹南墨名士,如何却修习道家辟谷之术?”“范兄两岔矣!”鲁仲连笑道:“她这是幼时段奇遇所成,来日方长,有暇便让她说给你听。来,再干!”
小越女却岔开话题笑问:“范兄遨游,夫人何不共行?”
“双飞比翼者,岂能人人为之也!”范睢慨然叹,“已将家人送回故乡,河谷庄,桑园百亩,也够得她母子生计。”
小越女惊讶道:“都说魏安厘王要给你百里封地,范兄没有就封?”
范雎摇摇头:“为秦相十余年,出远交近攻之策,夺三晋土地城池无数,与魏赵韩结下山海冤仇。三晋迫于强秦之威,虽力示好于,却如何能陷进这个泥沼?”
“好!”鲁仲连拍大腿,“范兄终是明澈也。魏国连个信陵君都容不下,你纵然就封不理事,也是安宁不得。走得好!”转而又是声叹息,“若非长平撤军,秦王当不会见疑于范兄。说到底,是仲连将你拖进六国泥沼也!”
范睢笑,摇摇头便是脸肃然:“仲连差矣!长平撤军,基于秦可胜赵然却无力灭赵之大势也。如秦有灭赵之力,范睢岂能主张撤兵?况仲连兄入咸阳见,秦王尽知。若非如此,己之策岂能不见疑于朝野?说到底,长平撤军原是将计就计,岂有他哉!”
“妙也!”鲁仲连哈哈大笑,“自以为范兄中计,却不料是钻圈套,好!两清。”
范雎却又是叹:“谁料秦王无端反悔,骤然三次起兵灭赵,皆大败于合纵联军,期间又逼死白起,以致秦国朝野汹汹,以为替罪牺牲也。当此之时,秦王固不疑,然却已经没有资望根基,秦王旦有变,岂非白起第二?当真说起来,之离秦,不在秦王疑,而在疑秦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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