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书颁出,孝成王便立即召平原君进宫,要平原君前赴上党坐镇,则督察大军,二则做赵括大军粮草辎重总后援。实际上便是赵括代廉颇,平原君代赵括,孝成王坐镇邯郸做最终决策。平原君竟是不假思索,便慨然应允。赵王已经即位七年,诸多事体已经流露出独断迹象,自己若执意守在邯郸领政而推辞赴军,实在也是不妥。便在君臣计议统筹粮草诸般细节时,老内侍却来禀报,说马服君夫人抱病求见。
“快请。”孝成王已经站起来走向门厅。
赵奢遗孀已经是白发苍苍老夫人,拄着支竹杖欲待行礼,便被笑盈盈孝成王搀扶住。虽则如此,老夫人还是执意向孝成王微微躬身,方才坐在内侍搬来绣墩上。
“老夫人,大是安康也!”孝成王笑着高声说句祈福辞。
“君上,可是用赵括做大将?”老夫人突兀便是问,神态却是分外清醒。
王决断。”孝成王听得兴奋拍案道:“果真如此,天意也!”“王差矣!”直安座静听蔺相如却突然插话,“邯郸传闻,臣亦闻之。姑且不说此等流言完全可能是秦国用间,但以实情论之,马服子不可为将也。”
“却是为何?”孝成王便有些不悦。
蔺相如却是神色坦然道:“赵括才名虽大,却只是据书谈兵,不知据实应变之道。用赵括为将,犹胶柱鼓瑟也。”
“胶柱鼓瑟?此话怎讲?”
“调弦之柱被胶粘住,瑟便无以发声。赵括为将,便如同胶住五十万大军变通之道,唯余猛攻死战途,后果不堪也!”
孝成
赵孝成王时默然,思忖片刻笑道:“上卿对赵括之论,失之偏颇过甚。”
“老臣论才,但以公心,上天可鉴!”
“也好,本王与王叔思谋番再说。”孝成王摆手,显然是要蔺相如不要再说。蔺相如本已经成为隔代褪色老臣,与孝成王远非如与惠文王那般君臣笃厚,更兼孝成王已经显然断定他论才不公,再评说赵括便是适得其反。蔺相如毕竟明锐,如此想得明白,拱手便告辞去。
便在次日,邯郸又传开则消息:蔺相如与廉颇有刎颈之交,便诋毁马服子,图谋朋党私利!传闻沸沸扬扬,几日之内便是朝野皆知。平原君觉得这则传闻实在蹊跷,便进宫提醒赵王当机立断,否则上党大军不稳,邯郸民心也不稳。虽未明说,平原君却是显然希望赵王将廉颇蔺相如之传闻看作秦国用间,打消对起用赵括之念,抚慰廉颇而平息流言。谁知孝成王已经在传闻流播之时召见赵括做次竟夜密谈,此刻却是另番思谋,平原君催,便当即断然下诏:拜马服子赵括为上将军,统帅上党大军决战秦国!
消息传出,邯郸国人奔走相告,时满城欢腾,朝野臣民尽皆慷慨请战。孝成王大是振奋,第次觉得自己做个顺天应人圣明决断,立即便又下道诏书:三日之后,亲自率领举朝大臣为上将军郊亭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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