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物事?物与人如何比价?”
“此物神奇。大人视为物则物,大人视为人则人。”
“匪夷所思也。”王稽悠然笑,“便请后生随老夫到居所论价如何?”
“不可。”独木舟后生目光闪,“大人说要,小人明日此时再来。大人不要,就此别过。”
“好!”王稽抬手,便将个巴掌大小皮袋子掷到后生怀中,“明日此时再会,这是些许茶资。只是,此地说话……”
话,便是各方消息印证:那个范雎确实死,被竹鞭打死后连尸体也被魏齐身边个武士拉去喂狗!王稽听得惊心动魄,却还得跟着贵胄们谈笑风生。便是从那时起,他对大梁陡然生出种无可名状厌恶,恨不得立即逃离这个弥漫着奢靡腥臭大都。可是,便在三日之前,他却又陡然窥视到这座风华大都神秘莫测,觉得时光未免太仓促些,期盼秦王回诏最好再慢几日,让他再细细琢磨番神秘大梁。
峰回路转,眼前却突然有丝亮光。
那日暮色,王稽正在庭院大池边百无聊赖地漫步,却有个红衣小吏划着只独木舟向岸边漂过来。王稽常在这里徘徊,知道这是驿馆吏员在查验仆役将水面是否收拾得洁净,便也没有理会,径自踽踽独行。不想沿池边转悠三遭,那只小小独木舟却始终在他视线里悠然漂荡。王稽笑,后生,想讨点酒钱?今日却是不巧,老夫两手空空也。这座驿馆是各国使节居所,吏员仆役们常常以各种名目为使节及随员们半点儿额外差使,或打探消息或采买奇货,总归是要得到些出手大方赏金。若在他邦,这是无法想象,然在商市风华蔚为风习大梁,这却是极为寻常。王稽多年管辖王宫事务,熟知吏员仆役之艰难,更知大梁之风习,是以毫不为怪。
“先生可要殷商古董?”独木舟飘来句纯正大梁官话。
“殷商古董?却是何物?”王稽漫不经心地站住。
“大人莫操心,这里最是妥当。”后生笑,独木舟便飘然去。
次日暮色,王稽准时来到池边漫步,那名精悍御史带十名便装武士便游荡在池边树林里。看看夕阳隐山霞光褪去,水面果有只独木舟悠悠漂来,王稽拍掌笑道:“后生果然信人也。如何说法?”幽暗之中,便见独木舟上后生白亮牙齿闪,“小人郑安平,丞相府武士。大人还愿成交否?”王稽笑道:“人各有志。便是丞相,也与老夫论买卖,况乎属员也。”“好!大人有胆色。”独木舟后生齿光粲然闪,“小人人物便在这里,大人毋得惊慌才是。”说
“伊尹。”
“如何如何?伊尹?”王稽呵呵笑,“你却说,伊尹为何物?”
“商汤大相,可是?”
“……”王稽心下蓦然动,打量着独木舟上那对机敏狡黠眼睛,“你个后生失心疯?大贤身死,千年不朽,竟敢如此侮弄?”
“大人鉴谅。小人是说,之物事,堪与伊尹比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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