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卿以为如何?”赵惠文王显然是忧心忡忡。
蔺相如却是从容笑:“既是强国,便必当面临天下算计围攻,若被天下遗忘,便也无甚生趣。秦国被山东六国算计围攻近百年,还不是因秦国强大?时移势易,赵国今成天下众矢之,乃赵国之荣耀也,王不当为此忧心。但能应对得当,合围便是锤炼!”
“你只说如何应对。”老廉颇插句,显然是心悦诚服地听从调遣。
“王,平原君、大将军,”蔺相如侃侃道,“为今之计,赵国实力稍逊于秦,当以静制动:大军严守要地关隘,出使多行邦交斡旋,尽可能延迟秦赵正面碰撞。邦交而言,当以韩国为侧重,辅以楚燕。”
“侧重韩国?”廉颇大惑不解,“韩国之衰,举国抵不得秦国两郡,出钱出粮费力周旋,有用?”
”旋即转身,“医士何在?为老将军去荆!”
“且慢!”老廉颇拱手,“上卿如此胸襟,老廉颇更是无地自容也。上卿在上,受老廉颇三拜,后请上卿执荆鞭笞。”
“老将军!”蔺相如哽咽,“若信得相如为人,相如请与老将军结刎颈之交!”
骤然之间,老廉颇双目生光:“此话当真?”
“老将军豪迈坦荡,蔺相如敬佩之至!”
蔺相如悠然笑:“韩国虽弱小,却有上党险地。上党若归,又当如何?”
“噢,是!”廉颇恍然大笑,“如何这茬儿也忘却?秦国正对上党垂涎三尺呢,若紧紧拉住韩国,将上党给撬过来,这仗
廉颇阵大笑,沟壑纵横古铜色大脸却是热泪纵横,“蔺相如大义高风,老廉颇三生有幸,诚当刎颈之交也。”
“好!老将军在上,请受相如礼拜。”不由分说,蔺相如扶起廉颇站好,便是伏地个大拜,肃然立誓,“廉颇但去,相如墓前刎颈相随。”廉颇颤抖着双手扶起蔺相如,肃然便是个回拜:“相如但去,老廉颇绝不独生。”蔺相如拉起廉颇手:“老将军,你于国人说得句,便算全这份生死盟约,如何?”“好!”廉颇慨然应,两人便执手共举对着府前山海人群异口同声喊出:“万千国人做证:廉颇蔺相如生死同心,刎颈无悔!”
“万岁——”四面国人骤然欢呼,声浪竟是覆盖半个邯郸。
这日变成大将军府与上卿府大喜之日,两府上下人等竟齐聚来上卿府欢宴庆贺。消息传开,赵惠文王大是欣慰,立即赶到上卿府亲赐车尚坊赵酒,亲自为大宴开鼎。群臣闻讯也纷纷赶来庆贺,上卿府竟是直热闹到中夜方散。群臣吏员散去之际,蔺相如却将赵王、平原君与廉颇请进书房,拿出那封羽书急报:秦国长史王稽秘密出使魏国,魏国秘密联结齐国,三国可能结成连横之盟!
“秦国总是对着赵国。”平原君皱着眉头,“为济西之地,齐国与本来便有笔老账想算。魏国衰颓多年,对也是嫉恨多多。于是便想与秦连横,抗衡赵国威势,倒是不能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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