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又不便突兀托出乱赵王心神。按照惯例,赵王有大举动之前必来找肥义商讨,肥义便直隐忍到今日。说完这切,肥义末道:“若非王说还要北上拓地,老臣也许还要寻觅机会再说。事已至此,老臣斗胆言:王多年戎马倥偬,无暇顾及国政,若有大图,当先理国也。”
赵雍脸色阴沉得令人生畏,良久默然,竟是粗重地长吁声,咚地拳砸在案上,便霍然起身大步砸出去。肥义分明看见赵雍眼中荧荧泪光,不禁心中猛然抖,以赵雍之刚烈,若不能审慎行事,赵国立即便是乱云骤起,弄得不好毁于旦也未可知!心念及此,肥义骨碌爬起来便赶出去:“快!备车进宫!”
进得宫中,肥义也不求见,只钉子般肃然伫立在王宫书房廊下。他抱定个主意:只要赵王发出兵符,他便要拼死阻挡!不管守侯几多时辰,他都要牢牢钉在这里,绝不会离开半步。眼见书房窗酃白布上映出赵雍沉重踱步身影,时不时便停下来长吁声,肥义便不禁老泪纵横。没有赵雍,赵国能有今日?便是赵雍这身胆气,肥义也决意永远效忠赵王,绝不许任何乱臣贼子谋逆,也绝不许赵国再生兵变!
渐渐地,天终于亮。肥义听见书房厚重大门咣当开,熟悉脚步便咚咚砸出来。赵雍句话没说,拉起肥义便进书房。个时辰后,内侍总管匆匆走出书房秘密召来国史令。直到中饭时辰,肥义与国史令才匆匆走出王宫书房。
旬日之后,邯郸王宫举行隆重朝会。
朝会者,所有大臣都奉诏聚集之会议也。年之中,大朝会也就三两次,通常都是开春启耕次,岁末总事次,其余则视情形而定,或大战征伐或重大国政,总之是无大事不朝会。寻常时日国务,都由丞相与几位重臣会商处置而禀报君王,或君王动议交由大臣办理。战国乃大争之世,国政讲求同心实效,否则不能凝聚国力而大争于天下。其时君王、丞相、上将军三根大柱支撑邦国,各自都有极大权力,远非后世愈演愈烈君王集权,处置国务方式也于后世君王“每日临朝决事”有极大差别。总之,是以办事实效为权力目标,而不是以巩固王座及权臣各自地位为权力目标,端严正大为政风气是实实在在时代精神,权术之风远未成为弥漫权力场魔障。朝会之日,不在都城郡守县令与边军大将都须得赶回,而但凡朝会,也必有大事议决,极少礼仪庆贺之类虚会。此次朝会正在赵王离开邯郸半年归来之时,几乎所有大臣都想到同件事——赵国定要南下中原与秦国较高下。
这天是戊申日,也就是赵武灵王即位第二十七年五月初。
邯郸王宫不大,百多张座案在正殿分成东西两方,每方三大排,便显得满荡荡。看官注意,那时君臣关系虽则也是礼仪有格,但却远非后世那种越来越扭曲主仆甚至主奴关系。大臣议事,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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