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王正色道:“将军若是林
魏冄脸色倏忽阴沉:“这位乌斯丹,你究是马商?还是林胡将军?”
乌斯丹笑道:“是马商,也是将军。胡人没有官商区分,出来做马商,回去便是打仗将军。丞相不知胡人风习?”
“你如何知道是丞相?”魏冄突然声色俱厉。
乌斯丹哈哈大笑:“是老鹰就得在天上飞,是骏马就得在草原跑,游荡牧人谁个不认得它们?你是丞相魏冄,他是上将军白起,胡人便不当知道?”
“林胡已经被赵国追杀到北海,日前又臣服赵国,要巨万精铁做甚?”魏冄撂过话题,句直逼要害。
扬左手,而后双手拱,便是个地道胡礼。
秦昭王恍然笑:“贵商远来,请入座说话。”转身高声吩咐,“来人,三爵秦酒!”
乌斯丹哈哈大笑:“胡人好酒,三爵只渗得牙缝!久闻秦酒凛冽,至少坛过劲。”
“好个胡人英雄!”秦昭王少时也曾在燕国内乱中与胡人杂处,熟知胡人酒风之烈,骤然间竟是倍感亲切,拍案便道,“坛百年风酒!”
肃立侧王稽挥手,两名小内侍便抬来张酒案:中间只泥色陶坛,两边分别摆着打酒长柄木勺与三只酒爵。秦昭王笑着指酒案:“老秦酒坛六斤,英雄分爵慢饮。”乌斯丹又是哈哈大笑,却没有说话,只站起来走到酒案前提起已经开封酒坛便举到嘴边,仰头之间竟是长鲸饮川般,不见喉头咕咚之声,更没有滴酒洒出,只闻阵细亮吮吸声息,片刻之间,乌斯丹便将酒坛咚地声墩在案上,“果真好酒!”
“狼群进入草原,牧人便要为羊群筑起结实围栏,为狼群打好锋利战刀。”
秦昭王目光闪:“如此说来,林胡还有复仇大志?”
“夺草原,杀族人,驱于寒天冻土,若是中原英雄又当如何?”
秦昭王思忖间便道:“林胡要单独复仇?抑或联结匈奴并复仇?”
“战刀还没有打造,猎人还没有进入猎场,怎知道起狩猎朋友?”
这下,非但秦昭王大为惊讶,便是粗豪过人魏冄与天赋奇胆白起也惊讶。秦军中不乏豪饮猛士,可要谁口气滴酒不洒地将坛老秦烈酒饮干,只怕是比登天还难。当年白起做卒长,卒下孟贲乌获两名大力神次可饮六坛老秦酒,可那是咕咚咚豪饮,酒水顺着嘴角激溅出来连衬甲都渗得湿淋淋,如何与这乌斯丹干净利落饮法相比?
“乌斯丹,真英雄豪士也!”秦昭王不禁便是拍案高声赞叹。
乌斯丹却连连摆手,“饮得几坛酒,算甚个英雄?只你中原人不知胡人罢,皮囊装马奶子,常在战马驰驱间大喝,日子久,皮囊沾嘴这独腹便是空空山谷,大嘴巴便是吸风谷口,气吞吸,却有何难?”
“如此说来,你可次吸干囊马奶子?”秦昭王更是惊讶。
“骑士皮囊,囊八斤马奶子,便是两日军食,不能次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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