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屋内声音,便知华阳君三人已经到。
“都坐。”已经是两鬓白发宣太后午觉初起,显得分外精神,“秦王已经将事由说,丞相也来,都说,甚个计较?”寻常重臣议事,也就是这几个人再加白起。所不同是,但凡没有白起在场,宣太后都分外庄重,几乎从来没有笑脸。在座五人,秦王是儿子,丞相是同母异父弟,华阳君则是同父异母弟,高陵君与泾阳君是自己未嫁秦惠王时两个儿子,全是至亲家族大臣。虽说秦人从老祖宗开始就已与西部各部族邦国杂处共生,只要是能才,历来不计较异族异邦之士执掌大权。然则,除个武安君白起,举朝重臣皆出外邦,毕竟是秦国第遭。朝野之间已经将魏冄与三君呼为“四贵”,显见老秦人是颇有微词。若不按规矩来,误得几件大事,便会生出诸多事端,甚或导致入秦之芈氏家族举倾覆。宣太后明锐异常,自是掂得轻重,对每个人说话都是官称,竟是时时在提醒着这几个非同寻常显贵——都得明白自己权力身份,不要以私情误国!
“看,不能让赵国灭中山!”华阳君芈戎原本是蓝田将军,性情宽厚,先慷慨句,接着却歉然低声道,“只是如何阻挡赵国,尚无成算。”
“家事无定见,国事无成算,夫人当家便没自个儿?”宣太后冷冷句,华阳君便是满脸通红。这华阳君虽是大将出身,偏偏却对那个不生儿子夫人宠爱有加,寻常时节几乎事事都是华阳夫人做主,竟在秦国大臣中成为奇。这是在座谁都晓得事,宣太后已经直面斥责,他人便也不好再说。
“赵国若灭中山,河东根基离石、晋阳便成孤岛。”高陵君嬴显打破沉默。他目下执掌黑冰台,对各国情势如指掌,显得极为自信,“当年赵雍非同寻常,其勃勃雄心堪与齐湣王比肩,其过人才干与英雄气度,却又远非齐湣王所能及。赵雍给赵国留下支精锐大军,并且平定东胡、林胡、楼烦,三次蚕食中山。目下赵何分明是要从吞灭中山开始,踏出南下争霸之第步。若不能在这第步还以颜色,赵国便会立即夺取上党,直接压迫河内,成为心腹大患。”
“高陵君言之有理。”兼领咸阳城防泾阳君立即跟上,“赵攻中山,便攻他邯郸!此乃孙膑围魏救赵之计。若得定策,率十万大军攻赵!”
“你?”宣太后嘴角淡淡撇,看着魏冄,“白起呢?没个话来?”
“有。这是白起快马羽书。”魏冄本不想将白起羽书拿出来,然在闪念之间却又立即拿出来。这位老姐姐知人之明杀伐决断之利落,魏冄从来都畏惧三分,她但发问,便是料定白起不会在如此兵家大事上听凭朝议,但有隐瞒,立时便会难堪。“丞相之意如何?”宣太后眯着眼睛将羽书看遍,顺手递给秦昭王,便又看着魏冄。“启禀太后,臣以为武安君白起失之谨慎。”在宣太后面前,魏冄从来不会像在秦昭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