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林木苍茫,水草丰茂,确是练兵上佳之地。然则,将新军根基扎在这里,绝不仅仅因为辽东地形之便,要说隐秘便利,燕山腹地连绵峡谷却更是上选。
辽东之可贵,在于山水,更在于人。
那时辽东,西起辽水,东至浿水,南至大海,方圆广袤千余里,山水苍莽,冰雪苦寒,人烟稀少。在中原人眼里,辽东与岭南便是大寒大热两处荒莽之地。然则,便是这苦寒荒莽之地,中原文明却早早就结结实实地在这里扎下根基。还在殷商时期,这里便是殷商王族大臣萁子封地,,当时叫做萁子国。萁子国封地城邑便在浿水西南,叫做乐浪。周灭商,因萁子贤能,大度地保留萁子国。整个西周数百年,萁子国庶民被中原人唤做“高夷”,也叫做高句丽、高丽、句丽、句骊等等。及至春秋板荡,萁子国班老世族便思念故国,自认殷商臣民而与中原疏远。到战国之世,叫做“满”萁子国国君便自立称王,中原战国便直呼其国为“高句丽”。秦开平东胡,自然也吞灭这个“高句丽”,当年萁子国便成今日辽东郡。
辽东苦寒荒莽,生就剽悍勤韧渔猎部族。千百年同化归流,高丽人与中原人早已经浑然体。无论男女,都生得精悍结实,吃得大苦耐得大劳,年年岁岁地在山林与猛兽搏斗,在大海出没捕鱼,民俗极是辛辣猛烈,尚武之风不教自成。当年子之与东胡作战,靠得便是由辽东渔猎子弟组成五万劲旅。然则,春秋战国以来,辽东猎户渔民却大都是隶农身份,从军不得做骑士,立功不得受官爵,几乎永远都是军中最为卑微军卒,纵是战死或重伤,也不能得到丝毫抚恤,甚至连尸体也被无情地丢弃在战场。惟其如此,辽东渔猎奴隶便对从军避之惟恐不及。当年子之征发辽东猎户,借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权力私行新政,以安家、赐荒田、许战胜之后抢掠浮财归己之三法,便凑出五万誓死效命辽东渔猎子弟,在六国联军中举成为骁勇之师。辽东人之慷慨善战,可见斑。
此等冠绝天下兵源,便是乐毅在辽东成军最重要原因。
燕国安定之后,乐毅便亲自到辽东郡推行新法。他颁布道震撼辽东亚卿令:除萁子国王族遗民,萁子国老世族律迁居辽西,辽东郡可耕田地律做军功赏赐用!当时辽西比辽东肥美,萁子国老世族本是老中原之根,虽则也留恋这白山黑水之地独特风韵,最终还是磨磨蹭蹭地走。老世族迁走,乐毅立即大刀阔斧地废除隶农制,将平坦原野全部荒田,悉数分给愿意改业归农渔猎新平民;同时颁行《大燕新军法》,但凡新平民从军,每人便先赐十亩肥田,但有军功,论功立赏!按照辽东人心性,这其中任何法只要落到实处,便已经是欢呼雀跃,更何况枷锁顿开,下子变成世代梦想“国人”!骤然之间,辽东渔猎子弟热血沸腾争相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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