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兴亡纵横（23 / 32）

东西两强夹击天下嘛！”乐毅也摇摇头笑道：“秦国要在燎炉上烧烤齐国，田地却以为是雪中送炭呢。”燕昭王默然良久，恍然大笑：“好好好！但愿田地烤个焦黄！”可惜是，这条老谋深算妙策却被苏代与鲁仲连破解，齐湣王田地竟是破天荒地英明次，连忙诏告天下取消“东帝”之号。

值得玩味是，齐国取帝号，秦国便也悄悄地恢复王号，“西帝”也消失。

这起匆匆掠过两帝风潮，使乐毅真正看准齐秦两大国微妙所在。在燕国秘密联结攻齐力量谋划中，乐毅始终主张不要急于与秦国说破。燕昭王大是不解：“秦为最强，合与不合，皆当早见分晓，等事到临头仓促说秦，秦国若责怠慢，又岂能与合兵？”当时因有他人在场，乐毅只是笑道：“燕王毋忧，此事有臣斡旋便，保得万无失。”也是燕昭王深信乐毅，竟是从此不再过问。

目下，攻齐时机已经到来，秘密联兵也已经就绪，只要将秦国这只最大“黄雀”拉进联盟，便没有后顾之忧，届时爪牙齐举，自能举捕获齐国这只大蝉！虽说乐毅满怀信心，但也有几分忐忑。毕竟，邦国大计只有落到实处才是真成功。短短几年，秦国陡然扩张两个大郡，河内郡六十余城，南郡四十余城，就实力而言，比齐国吞灭宋国大两倍还有余！更不要说秦国消化新国土能力比齐国强出几倍。当此之时，秦国会不会突然产生独灭齐国雄心？若是秦国有此图谋，燕国复仇大业便几乎肯定是付之东流。

这是乐毅唯担心。

由于河内已经成秦国新郡，过洹水北岸宁城要塞，便进入秦国地界。这宁城本是春秋晋国宁氏封地北界要塞，叫做宁邑，现下已经被秦国改名为安阳，成为燕赵两国进入秦国第道关口。勘验过使节关文，已是暮色时分。尽管秦国这座新安阳整肃异常，乐毅也没有在安阳歇息，而是马不停蹄地直奔函谷关。凭着河内郡守发给特使特急通行大令，乐毅在五鼓时分便进函谷关。出长长函谷又过华山，便是关中腹地，乐毅下令车马缓辔，路徐徐观察西进。路过栎阳与蓝田，乐毅特意停车道边，留心遥望这两处山川地势，良久方去。秋阳衔山之时，便匆匆进咸阳。

在驿馆驻扎停当，番梳洗用饭之后，乐毅立即乘着辆垂帘缁车向上将军府而来。

在秦国君臣之中，乐毅最熟悉，应当说还是宣太后与秦昭王母子。可是，乐毅却不愿意直接晋见太后与秦王任何位，而宁可先见只有面之交白起。虽说只有面之交，但乐毅对白起却大是激赏。燕昭王曾与臣下议论评点天下名将，感慨吴起之后再无赫赫名将，乐毅却道：“以臣观之，不出二十年，秦国白起将成天下战神也。”那时侯，白起还没有打河外大战，军职也还只是个左更，连上将军还没有做，天下还没有几个人知道白起这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