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冲着船头,圆睁着双眼,脸上满是鲜血,头白发散乱地披在双肩,动也不动地扎在那里,就像座白石雕像!
“老伯!”鲁仲连声嘶喊,步便冲上去抱住老人。
老人已经僵硬。不管鲁仲连将老人抱在怀里如何努力,老人双手都铁钩般抓着橹柄,佝偻前扑着僵硬冰凉身板。鲁仲连大急,三两下便脱下自己丝绵长袍裹住老人,又飞快地钻进船舱从皮袋里找出路途常备急救丹药,钻出舱来便撬开老人牙关,喝口水竟嘴对嘴给老人灌下去。过得片刻,眼见着老人慢慢松开双手伸开腿脚,眼珠竟轻轻地转动下。
“老伯!你醒?”鲁仲连惊喜地大叫起来。
“好后生,侬好命……”老人艰难地绽开丝笑意,“放晴,树起樯桅,挂上帆,只把住橹担,朝东不动,便入江东。老朽,没将客官送到,惭愧……”猛然,粗重短促声喘息,老人雪白头颅歪,便没有声息。
“老伯!鲁仲连害你也!”猛士如鲁仲连者,生平竟第次放声大哭。
惨淡夕阳隐没,满天星斗闪烁在无垠夜空,钩新月斜挂,激荡涛声无休止地摇晃着小船随波逐流。鲁仲连静静地坐在船尾,端详着身边盖着长袍老人,双手只抱着橹柄,任小船向着东方漂去。他不想起桅张帆,只想守护着这个因他而死老人。蓦然之间,鲁仲连眼前闪,那是何物?烙印!
鲁仲连静神凑近,只见老人雪白散乱鬓发下竟是两个焦黑中透着肉红古字——小臣!淡淡月光之下,肉红幽幽,竟是惊心动魄。鲁仲连不禁个激灵——老人是逃跑奴隶?没错,方今天下,惟有楚国贵族封地保留着古老战俘奴隶制。“小臣”是最低贱苦役奴隶,名号“小臣”,是殷商古老部族对低贱奴隶称谓。果然如此,这个老人定是经历常人无法想象苦难,隐藏常人无法体味苦涩,又终是沦落船户,却永远对客人绽开着副殷殷笑脸。看着老人安详舒展面容,鲁仲连不禁喃喃:“老伯,你为何不逃到北方去?魏齐韩赵秦,早已经没有这种烙印古奴。是是,猜度老伯是离不开水乡,离不开这云梦泽也。”
天终是亮。太阳虽然又红又大,风却冷得刀子般。鲁仲连活动番手脚,便开始收拾张帆。老人这只船虽然不大,却打造得精巧结实,桅杆底部是副牢牢固定在船体上“人”字形木架,大约只有三四尺高。齐国靠海,鲁仲连大体还晓得些船上本事,番搜寻,便找到躺在船舷沟槽里段丈余高挂帆柱。幸亏是冬雪休船,老人拆桅杆,否则昨日定是樯桅摧折帆布碎裂小船倾覆!鲁仲连不及感慨,抱起帆柱番折腾,终是将帆张起来。看风向,正是西北风劲吹,直下东南正是顺风。鲁仲连阵轻松,堆老人深深躬:“老伯,托你佑护,顺风,们走!”便如老人所说,只站在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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