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轸虽然脸难堪,却是被孟尝君呵斥惯,只局促地红着脸道:“自寻思,只有称病辞朝。再征发二十万新军,仓促上阵,哪有战力可言?仗打败,还不得先杀?”
“还算你明白。”孟尝君长叹声:“只是却不能太急。离开临淄后,你须得先举荐个深得齐王信任将军,而后再相机行事。做得急,只怕更有杀身之祸。记住?”
“是!”有主意,田轸便清楚起来,压低声音道,“家叔何不与上卿商议番?看有无扭转乾坤办法?”
“上卿?”孟尝君冷笑,“只怕此刻此公已经上路。”
“如何?上卿也走?”田轸竟是瞠目结舌,在他心目中,苏代与孟尝君从来都是共进退,如何能说走便走?
,却是比哭声还悲凉。冯驩低声道:“主君须善自珍重,毋得悲伤。请借高车辆,冯驩试为君谋,复相位增封地亦未可知。”
“要走便走!何须借口?”孟尝君勃然大怒,却又骤然大笑,“上天罚滥交,田文何须怨天尤人?”转身大喝声,“家老!高车骏马,黄金百镒,送冯驩出门!”
“谢过主君。”冯驩深深躬,竟是头也不回去。
孟尝君站在湖边发呆,颗心竟是秋日湖水般冰凉空旷。自从承袭家族嫡系,多少年来,孟尝君府邸都是门庭若市声威赫赫,那三千门客更是令天下权臣垂涎,也更是他田文骄傲——孟尝君待士诚信,得门客三千,生死追随。不想朝罢相,却恰恰是这信誓旦旦三千门客走得最快,半日之间,门客院竟是空空如也。连以忠诚能事而在诸侯之间颇有声望冯驩也走,人心之险恶叵测,世态之炎凉无情,竟是至于斯。
“禀报家主:上将军来见。”那个被冯驩取代而休闲多年家老,此刻正小心翼翼匆匆碎步走过来。
“你是王族,根基在齐。你都要走,何况个身在他国纵横策士?”孟尝君又是声长叹,“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只怕齐国要朝覆亡!”
突然,湖边竹林里阵长笑,便听人高声道:“谁个如此沮丧?”
“鲁仲连?”孟尝君又惊又喜
孟尝君恍然醒过来:“田轸?让他到这里来。”说罢喟然叹,便坐到湖边石亭下。
“家叔,如何人在此?”身着布衣大袍田轸大步走来,看着神情落寞孟尝君,竟是茫然不知所措。
“别管。有事你便说。”对这个平庸族侄,孟尝君从来都没放在心上过。
“看大事不好。”田轸神色紧张,便坐在对面石墩上口气说今日进宫经过以及自己虚应故事,末道:“事已至此,该如何应对?家叔准备如何处置?真要与列国开打,却是如何打法?他罢黜家叔丞相,国事谁来坐镇?噢对,这个齐王,他如何要罢黜家叔?”番话语无伦次,竟是显然慌乱。
孟尝君冷笑道:“你是上将军,自己打算如何?老是盯着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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