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与上将军,同心不同谋,君上明察独断。”张仪也笑。
“同心不同谋,丞相说得好!”秦惠王此刻担心正是将相失和,尤其对于号称天下第利口张仪,秦惠王更担心他拉不下脸。此刻张仪句话便撂开他这块心病,自然大是激赏:“将相同心,国之大福也!丞相这句话胸襟似海,便是千古良相!”
樗里疾笑道:“嘿嘿嘿,以守为攻罢,君上不要上当喽。”
张仪哈哈大笑:“知者,黑肥子也!”
殿中轰然大笑,连不会笑司马错也大笑起来,方才紧张气氛竟是烟消云散。正在秦惠王要说散朝时,个书吏匆匆进来交给甘茂
话呢。”
“是有此事。”秦惠王点点头:“虑及路途艰辛,没打算救援,所以也没有周知诸位。”
“纵有此事,巴蜀依旧不可取!”张仪断然道:“巴蜀虽大,却多是险山恶水,且多有瘴气之患。得此千里,非但不增秦国实力,且要下大力气驻军治民。张仪以为:无三十年之功,巴蜀终是累赘!敢问上将军,若巴蜀之地能大增国力,何以楚国不拓岭南三千里,却要拼死争夺淮水以北尺寸之地?”
“丞相此言差矣。”司马错竟句先否定张仪,惊讶得燎炉旁嬴虔都瞪大老眼,司马错却依旧板着脸道:“其,巴蜀外险峻而内平缓,既无大国胁迫之忧,又无匈奴骚扰之患,治理之难,更比陇西戎族来得容易,堪为秦国真正大后方。其二,岭南与巴蜀不同:岭南燠热,丛林参天,部族散居山洞水边,纯以渔猎为生,而无农耕之习俗;巴蜀两邦则与中原大同小异,更有仰慕中原文明之心,若有精干吏员十余人,三年之内必有小成,十年之内便是大成。”
“三年?十年?”张仪冷冷笑:“耗时劳师,不足以成名,空得其地,不足以为利,何能与灭韩相比?”
“非也。”司马错竟是丝毫不为张仪气势所动,执拗反驳:“当下灭韩,实为冒天下之大不讳,获恶名,二树强敌,导致天下汹汹,岂非与连横长策背道而驰?”
张仪陡然怔,却立即反唇相讥:“攻占杀伐但凭实力较量,何论善恶之名?上将军何时变成儒将?”战国之世,“儒将”却是种讥讽,此言出,殿中君臣不禁为之怔。
“攻城拓地,无须沽名,却也无须自召天下口诛笔伐。”司马错对那个“儒将”似乎浑然无觉,依旧顺着自己想法说下去:“巴蜀求援,秦以禁,bao止乱为名而取之,顺理成章。拔两国而天下不以为,bao,得实利而天下不以为贪,举而名实相符,何乐而不为也?韩固当灭,然秦国今日无力。巴蜀固远,秦却伸手可及。愿丞相三思。”
“谚云:争名于朝,争利于市。中原之地,便是今日天下之朝市!谋利而不上市,谋政而不入朝,岂非南辕北辙?”张仪对中原地位说得再清楚不过。
“臣言尽于此,惟愿君上定夺。”司马错终于退让。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