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向将士们抱拳拱手,要说什,却又突然昏迷过去。
这支残兵在河外直驻扎十日,赶名骑将军带着苏秦人马赶来时,军粮已经没有。苏秦立即下令荆燕,将随带军食分出共用,又立即派荆燕带着自己手谕赶到邯郸,向平原君讨来百石军粮。
扎营当晚,卧榻不起子之与苏秦密谈两个时辰。子之坦然说明两人困境:自己战败而归,丧师大半,很可能从此在燕国失去军权,也难保不被问罪斩首;苏秦则失去合纵根基,所谓六国丞相也成泡影,唯根基便是燕国武信君这个爵位,若在燕国不能立足,便将成为水上浮萍,合纵大业也将永远烟消云散。
“此等情境,敢问武信君何以解困?”
子之所言,苏秦心中当然清楚。联军大败,最痛苦莫过于苏秦。谁都可以将罪责推到他身上,惟独他不能向任何人推卸罪责!尽管他不是统帅,也不是某国将领,坐镇总帐也只是协调六军摩擦而已。但在四十八万大军血流成河之际,谁能为他这个六国丞相、总帐魁首说句公道话?将军们是决然不会,他们只有归罪于苏秦,才能
走!”
这时燕国,却是迷雾重重。
联军大败后,子之率领燕国残兵连夜从孟津渡河,进入河外方才扎营歇息。清点人马,南下六万步骑竟然战死三万,重伤万余,余下万多人马也几乎人人带伤狼狈不堪。尤其是带去三万精锐骑兵,竟然只有不到万人生还。子之自己也身中剑箭,剑砍伤左手臂,箭射到右肩背。虽然都不是要害部位,也不是毒箭,但却使子之吊着左臂袒着右肩,加之脸上擦伤淤血,竟是副死里逃生血人模样!
但子之顾不得仔细打理自己伤口,他全力去做第件事,便是用重金从大梁秘密请来三个善于疗伤高明医师,连同军中三个医师,不分昼夜给士兵包扎上药。最后,终于是保住余下万多人马没有感染恶疾。士兵们全部疗伤之后,子之才让医师给自己疗伤敷药,只是此时伤口已经溃烂,人也高烧不退。三名医师精心守护三日三夜,用尽所有方法,才使子之度过险情,但人却仍在昏迷衰弱之中。燕国将士们大是感动,万余人围坐在大帐周围,不吃不喝不睡,就是要守侯着亚卿醒来。十二个时辰后,子之终于醒转过来,听中军司马说帐外情形,竟是奋然起身,摇摇晃晃走出大帐。
万余将士霍然起立,纷纷高呼:“将军平安!亚卿万岁!”
骑兵将军上前高声道:“全军将士请立即拔营回燕,做速救治亚卿!”
子之摇摇手:“不能走,要等武信君,起回燕国。”
“荆燕将军两千铁骑没有参战,毫发无伤,武信君不会有事!”
“不,不能。”子之粗重喘息着:“你等要走便走,要等,等武信君……”
将士们沉默,突然,万众齐声高呼:“追随亚卿!效忠亚卿!愿等武信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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