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君揶揄笑道:“只道有个六国丞相,竟还有个六国上将军?自家封吧。”
“噢呀呀,你等毋晓得,再说也没用,下马交缰!”春申君又气又笑,将马缰掷给士兵,昂昂大步便进营门。五国大将们原是奉紧急军令赶来,却不想子兰如此章法,便个个面色阴沉,竟无个抬脚。苏秦笑道:“诸位皆是将军,人人都有军法,莫要计较,走吧。”燕将子之道:“武信君,非是等计较,楚营广阔,到中军大帐得走半个时辰。究竟军情紧还是军法紧?”苏秦豁达笑:“早晨已经走过遍。”将军们顿时怔,赵将肥义高声道:“六国丞相都走,等武夫走不?走!”马缰丢,便气昂昂走进去。
走到中央营地辕门前,甲胄齐全将军们已经是大汗淋漓,刚刚酒醒四大公子更是脚下虚浮面色苍白。除苏秦,这些人个个都是颐指气使惯,谁个受过如此无端窝囊?此时竟个个面色阴沉,连素来持重信陵君也是牙关紧咬。
“鸟!还立大纛旗?还六国上将军?谁认你个小子!”韩朋先骂起来,他不象其他四位将军还顾忌本国公子在场,竟是口无遮拦。
“韩将军,大敌当前,大局为重。”苏秦声音很低,神情却很肃穆。
污秽酒臭片!侍女们掩鼻侍奉,四个人犹自软在地上。苏秦不堪忍受,个人在帐外踱步,帐内动静却听得清楚,走进来吩咐道:“脱去衣服,冷水浇身!”
侍女们阵愕然,但见苏秦阴沉肃杀模样,只好红着脸将四公子脱光,人各桶冷水便向四公子兜头浇下!大帐中立即流水淙淙,变成片泥泞。此时,只听阵噢呀啊噫叫声,四个人终于完全清醒过来。待四人换好干爽衣物收拾齐整,苏秦已经命人将酸辣羊肉羹摆好,四人唏溜呼噜喝下,出得身热汗,才精神起来。
“噢呀呀武信君,你这是何苦来哉,如此痛饮,不大睡三日,如何过得?”
苏秦揶揄笑道:“莫非要做秦军俘虏再醒来?”
“秦军出动?”孟尝君大是惊讶。
“呸!”肥义、子之、田间、
苏秦沉重叹息声:“函谷关外已经大军云集,子兰尚是没有定见。”
信陵君面色通红,“啪!”拍案而起:“等几时竟做酒囊饭袋?不用说,走!”便大步出帐,上马飞驰而去。
五骑快马到达楚军营地,却正是未时末刻。尚未进营,便见六国军营间官道上不断有快马飞来。平原君赵胜眼尖,扬鞭高声道:“肥义?看,五国大将都来!”孟尝君笑道:“好!子兰总算醒过来。”片刻之间,五国大将便到营门,最前面平原君抖马缰便要进营,却不防总哨司马举着面令旗拦在当道:“军营不得驰马!各位将军交缰进营!”
孟尝君笑道:“军中法度没个变通?真个东施效颦。”
“六国上将军大令,谁敢不遵?军法问罪!”总哨司马竟是声色俱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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