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入屋中,绯云高兴得抹着眼泪做礼道:“吔,胡大哥也来?快快请坐。”樗里疾耸耸肩笑道:“不不不,从今日起便不是胡大哥。”绯云惊讶:“吔!你要在咸阳做商人?”樗里疾又是连连耸肩:“不不不,胡大哥要跟张大哥讨个官儿做。”绯云急道:“吔!那可不行,人家秦国任人唯贤呢,胡大哥就会‘不不不’,能做甚?”樗里疾竟是乐得大笑不止。张仪道:“绯云啊,胡大哥不是胡大哥,是秦国上大夫樗里疾大人呢。”绯云脸红:“上大夫?哪?那位小单于呢?”张仪笑道:“那便是秦国国君。”绯云当真是惊讶,愣怔着笑道:“吔!也见到国君
劳特使等候,这便随你进宫。”“张仪接诏——!”老内侍苍老尖锐声音,象在宫中宣呼般响彻庭院。张仪愣怔片刻,国君对个布衣之士下诏,实在突兀!略思忖,张仪躬身礼:“布衣张仪,愿闻君命。”言外之意,还不是秦国臣工,无须大礼接诏,先听听再说。
老内侍展开卷竹简高声宣读:“张仪卿,谋划深远,才兼军政,今特命张仪为秦国丞相,封爵大良造!诏书到日,着即入主丞相府理事。秦公嬴驷冬月诏。”
张仪真正惊讶!他如何能想到秦国君臣有如此宏阔气魄,旦认准人才,竟是毫不吝惜高官重爵,举将他推到人臣最高位!更重要是,秦国从来也没有设置过丞相职位,就是商鞅,也是以大良造职位摄政。如今对他张仪,竟是破天荒设置丞相,爵位竟是大良造!刹那之间,张仪感动,他深深躬:“臣,张仪接诏。”双手恭敬接过那卷毫无华贵装饰竹简。“车马仪仗已经齐备,恭请丞相登车入府。”老内侍恭敬施礼。
张仪慨然笑道:“特使啊,许半个时辰准备。”
“但凭丞相吩咐。”
突然,庭院入口处传来阵嘿嘿笑声:“丞相大人,黑胖子接你来!”随着笑声,便见樗里疾摇晃着鸭步悠然摆过来。张仪笑道:“上大夫,张仪还没醒来呢。”
樗里疾嘿嘿笑着:“君上可是直还没睡觉呢。你走,君上与等直商议到天亮,又下诏书,又选府邸,方才刚刚回宫。剩下大雅之曲啊,就要你丞相来唱呢。”
张仪听得感慨万端,喟然叹:“秦公如此重托,张仪何以为报也?”
樗里疾笑道:“老秦人做事实在,丞相无须多虑,更无须以官场权术费力周旋,但以谋国做事为上便。事做不好,老秦人也翻脸不认人呢。嘿嘿嘿,樗里疾爱说丑话,丞相毋怪便。”
张仪哈哈大笑:“上大夫此话,张仪却听着对劲儿塌实!国君臣但能以做事为上,天下何事不成?”又突然压底声音笑道:“樗里兄,日后私下场合你互称兄长如何?丞相上大夫,不上口。”樗里疾笑不可遏:“嘿嘿嘿,好好好,对老黑子脾胃呢。走,张兄,老黑子帮你收拾,看看你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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