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高原,靠就是西边大河天险,东边千里长城。商鞅收复河西后,将黄河天险延伸到东岸离石要塞,将秦国原来旧长城直修筑到云中之地。如此来,河西高原便成稳定老秦本土,秦国便真正成被山带河四塞之国。天时地利,何独佑秦国也?
饥肠辘辘感慨嗟呀番,苏秦不禁失笑,暗自说声“惭愧”,连忙坐在块山石上铺开包袱布,便开始大咥起来。这是老秦人狩猎路饭,块半干酱牛肉夹进厚厚大饼,再加几根小葱,便是顿结实鲜辣路饭。苏秦食量本来不大,可个多月跋山涉水下来,竟变得食量惊人,每次开吃都将所带路饭扫而光,兀自感到意犹未尽。饶是如此,也还是变成个精瘦黝黑长发长须山汉子,任谁也认不出这便是昔日苏秦!吃完路饭,苏秦到山溪边咕咚咚牛饮通,又跳进水里擦洗番,这才感到清凉许多。收拾好自己,看看太阳已经完全下山,天色就要黑下来,连忙背起包袱提起木棒,便又开始跋涉。
夜行昼宿,这是老猎户教给苏秦“河西路经”。
路行来,苏秦是讲书换食。每有农家可夜宿,不管老秦人如何朴实好客,苏秦都要给主家少年子弟讲两个时辰书,以表示报答。走到白于山麓时,农户渐渐减少。打听,才知道自从商鞅收复河西之后,便将散居深山农户全部迁到河谷地带,建立新村推行新法,山林中只留下世代以狩猎为生老猎户。
那日,天色已经黑,却看不见户人家。苏秦正在着急,却遇见个老猎户狩猎归来,邀他到家中做客。那是山坳里座小院子,大石砌墙,石板垒房,老猎户家在这简陋坚固山石小院子里已经居住四十年。老人有两个儿子,都在深山狩猎未归,家中只有老夫妇留守。苏秦无书可讲,便与老人在山月下谈天说地,请教河西路情民风。老人见苏秦是个大世面人,谈吐豪爽快意,便发打开话匣子,将“河西路径”整整说个通宵。
“河西山路两大险,地漏中山狼”。这是老人最要紧告诫。
所谓地漏,说是那些被林木荒草覆盖无数沟壑山崖。老猎户说,大禹治水时候,这河西高原便被大大小小河流山溪冲刷切割得沟沟坎坎峁峁墚墚,山崖多,山坑更多;偏偏又是遍山林木荒草,眼望去平坦山原,走起来却是险而又险;不小心,便要掉进树枝荒草下山崖山坑。老人说,许多山坑深不见底,通到九地之下,掉下去便没有救!秋冬草木枯萎,“地漏”之险稍好些。夏日草木葱茏,最是危险。由于这种“地漏”之险,河西人行路都有支长长木棒探路,而且大都在白天走路。“可你不行。不能白天走!”这是老人又告诫。本地人行路大多是短途短时,自然是白日最佳。但对长途跋涉竟日行走者,却要白天睡觉,晚上走路。老人说:“出白于山,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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