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忒大!”当过戎右将军西弧低声道:“万五对十万?匪夷所思!”
“看看那边。”曾经是车兵将领白缙指着那列战车笑道:“不要护卫大军,五千步兵能挡住几万牛头兵冲击?有热闹看呢!”
只有不懂打仗老甘龙脸色铁青,言不发。他觉得,今日这阵势很是怪异!秦国新军至少五万,连同老军加紧急征召,凑集十万大军不是难事,为何今日只摆出万五千新军?有埋伏?还是去抄义渠国老窝?大牛首啊大牛首,你可不能大意啊……
正在思忖间,突闻北方沉雷滚动连绵不绝,须臾之间,那道远远青色山梁上便烟尘大起,道黑线在烟尘下隐隐展开。随着滚滚沉雷逼近,烟尘变成弥漫乌云,将正午太阳也遮盖!烟尘下那道黑线越来越粗,终于变成漫山遍野
听听他如何筹划?”
“君上,司马错以为:国尉与上大夫之见,虽则万全,却失之迟缓。秦国新军分驻西部散关,中部蓝田、灞水,东部函谷关三处。全部集中到泾水谷口,至少得十日,定然贻误战机。其二,义渠所谓十万大军,乃举族出动,徒有其表;真正兵卒,也就两万左右。以新军战力,蓝田两万步骑足以痛歼,无须大动干戈。”
“决战地点?”嬴驷目光炯炯。
“咸阳北阪。最利于骑兵驰骋。”
“时间?”
“三日之后。义渠兵正好抵达。”
“好!”嬴驷没有丝毫犹豫,立即拍案定夺:“晋升司马错为前军主将,率两万新军,迎战义渠!”
嬴驷并没有将北阪之战当成场寻常战争,尽管从实力对比与战国传统来说,这确实是场平淡小仗。但在嬴驷眼里,这场北阪大战却是大大不同寻常,根本处便在于它震慑力与象征性!正因为如此,嬴驷非但率领全体*员亲临战场,形同国君亲征,而且强迫所有贵胄元老必须到北阪观战。
当老甘龙来到北阪时,他被名全身甲胄宫廷内侍领到靠近松林面山坡上。这面山坡正好向北,满满站着大片须发花白贵胄元老,人人都阴沉着脸悄无声息。见甘龙来,太庙令杜挚悄悄挤过来低声道:“老太师你看,御驾亲征呢。”老甘龙冷笑声:“打完再说吧。”便手搭凉棚,眯起老眼向山原望。
时当初夏,广阔北阪山青草绿。秦军两万已经列好阵势——中央是五千步兵列成个向内凹陷弧形阵地,当先道铁灰色盾牌,就象是道弧形铁墙,在正午太阳下闪烁着片凛凛青光!弧形大阵边缘,立着面高约三丈“秦”字大纛旗,旗下架高高云车,车上站着黑色斗篷司马错;东边西边,各是两个五千骑兵列成巨大黑色方阵;步兵弧形阵地之后,整肃排列着百辆战车和百面牛皮大鼓,战车上站着却不是车战将士,而是嬴驷率领朝中*员;战车之后,却只有队全副戎装内侍兵卒,竟没有任何护卫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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