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突然哈哈大笑:“难怪难怪!当真神牛
林中小道走出名壮汉,身穿筒状兽皮长袍,粗声大气问:“秦人?”
“正是。”
“要做甚来?”
“要见大牛首,特急公事。”
“啊,懂,是否甘杜二位公子?”兽皮长袍者审视番,显然是个知情头领。
强杀回来,占据泾水上游河谷草原。直到秦献公即位,秦国整军经武,要先除义渠这个眼中钉,而后再对魏国开战。打几次,义渠都败,但却逃得极快,始终未伤元气。秦军退,义渠便立即卷土重来,气得秦献公哭笑不得。这时,年轻中大夫甘龙提出“安抚义渠,以定后方”谋略,又慨然请命,只身前赴义渠和谈。历经三月,甘龙与义渠首领达成“义渠称臣,秦国罢兵”血契。秦国后方安定,义渠也获得休养生息。
当时,义渠占据还只有泾水上游河谷草原,可是在秦献公无暇西顾二十多年间,义渠又趁机占据漆水河谷与岐山、梁山带山地草原,变成半农半牧部族。秦孝公与商鞅二十多年间忙于变法,只要西部戎狄不生叛乱,也不会去触动他们。就这样,义渠国安定繁衍五十多年,已经变成个富庶强盛部族。
“说呢,”年轻人笑:“老哥哥成算在胸,原是老伯于义渠有再生之恩,好!”
“虽说如此,还是不能大意。”中年人凝望着河谷密林中缕缕烟柱:“戎狄凶顽,只是可用之利器罢,不能与他们认真。好,走吧。”
牛车嘎吱嘎吱下山坡,顺着小道走向林中。只见河谷两岸山坡上大火熊熊,围着山火大群赤膊男女挥舞着手中木耒铁锹欢呼雀跃,嬉闹片,山火熄,欢呼人群立即扑进还冒着火星儿草木灰中,挥舞着木耒铁锹猛力挖翻热土,便又是阵呼喝喧闹。中年人低声告诉年轻同伴:义渠部族认定牛是自己祖先,是神灵,不能用牛拉车耕田,更不能宰杀,只能骑着牛打仗,拓荒种田都是人力。
“正是,在下甘石。”中年人指同伴,“这位乃公子杜通。等见过将军。”
“将军算个甚来?是二牛!”兽皮长袍者认真纠正着自己官号,又向树林外瞥,脸便黑下来:“你,敢用牛神爷拉这烂车?”
“二牛大人,”甘石拱手答道:“这是头神牛,它自己非要拉着车来见大牛首。”
“噢?车里可是给大牛首贡物?”二牛黑着脸。
“正是。药材、兽皮、刀剑。”
“怪诞!”年轻人轻蔑摇摇头,冷笑声。
“别乱说。到,看。”
前方河谷树林已经是枯叶萧疏,片大瓦房显露出来。房前空场上飘着面黑色大纛旗,依稀可见旗面绣着头狰狞牛头人身像!两人在林外停下牛车,徒步向瓦房走来。
突然,林中“哞——!”声低沉牛吼,有人高声喝道:“牛,生身父母!”
“人,牛身灵性!”中年人奋力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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