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施高声道:“则,本使代魏王恭贺秦公即位大喜。二则,本使代魏王转述,魏国朝野请秦国杀商鞅以谢天下!否则,六国结盟,秦国将自食其果。”
其他五国使者异口同声,“国皆然!杀商鞅以谢天下!”
嬴驷脸色阴沉,尚未开口,国尉车英霍然站起戢指怒斥,“六国使者何其猖狂?竟敢公然干国政!还当今日秦国做二十年前之秦国?老秦人腔热血,十万锐士,怕甚六国结盟?!请国公下令,赶出六国使者!”
太庙令杜挚却站出来,“臣启国公,六国之言,大可不睬。然则商鞅之罪,不可不论。日前商鞅伏法之际,尚大逆无道,竟在军前公然诛杀元老大臣公孙贾。此等*威,千古罕见!领军将官纵容首逆,三千骑士坐视滥杀,实为情理难容。臣请论商鞅斩刑。领军将官并旁观骑士体连坐!”
此言出,另开话题,殿中顿时哗然。白缙站起高声道:“商鞅谋逆作乱于商於,滥杀世族于变法,开千古,bao政之先河。不杀商鞅,天理何在?!”
多年称病不朝老臣,整整齐齐全到。惟有真正元老重臣嬴虔没有来,传出消息说是病。在权力结构中举足轻重郡守县令,也是个未到,就连位置最重要咸阳令王轼也没能出来。明眼人看就知道,商鞅力量几乎全部被排除。另外个引人注目处,在黑色秦国臣子群中,陆续夹杂几位锦衣华服趾高气扬外国人,他们就是紧急赶赴秦国六国特使。秦国传统,向来不在朝臣议事时会见使者。今日朝会,六国特使竟下子全来,不能不说是桩怪异之事,时间竟惹来议论纷纷。
正在内侍高宣秦公驾到,群臣禁声时刻,殿外疾步匆匆,国尉车英戎装甲胄大步进殿,径自昂然坐在武臣首位!殿中大员们不禁侧目,惊讶这远在北地郡车英如何恰恰在此时赶回?他来,孟西白等将军份量岂不顿时减弱?谁知参拜大礼刚刚行完,两名护卫军吏竟然抬着张竹榻进大殿!众人看,竟是上大夫景监来!他奋然下榻,坐到仅仅在老太师甘龙之下第二位!
嬴驷平静如常,关切笑道:“上大夫,病体康复?”
“臣病体事小,秦国命运事大。臣,不敢不来。”景监面色苍白喘息着。
“国尉,何时还都啊?”嬴驷同样微笑。
老态龙钟
“臣方才赶回。北地郡战事,臣已安排妥当。”车英没有说破北地郡本无战事。
嬴驷也没有再问,肃然正色道:“本公即位,尚未朝会。今日首朝,则与诸位臣工相见,二则接受六国特使国书。因郡守县令未到咸阳,今日朝会不议国事。”
司礼大臣高宣:“六国特使递交国书——,魏国——!”
红色官服魏国特使站起上前,深深躬,“外臣惠施,参见秦公!”将卷国书交到司礼大臣手中,转递到嬴驷案头。
嬴驷笑道:“惠施乃名家大师,今入秦国,何以教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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