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布衣“士子”整日陪着老子闲步深山,牛走旷野,粗茶淡饭却又极尽恭敬侍奉着这位穷通天地老人。夏夜星空下,这个布衣“士子”提出,请老子写卷天地文章给秦人“开塞”。老子大笑番,终不忍拒绝其虔诚请求,便慢慢写起来。就象那噗沓噗沓青牛脚步,老子写得慢极,远远赶不上那个布衣“士子”
到公父今日周密用心。
秦孝公缓慢说着,太子嬴驷认真听着——
几千年来,嬴秦部族直流传着两则神秘预言。则是部族公开流传,则是在嫡系君主中秘密单传。公开流传预言,便是舜帝当初赐给嬴氏“秦”之封号封地时则预言——兹尔秦族,后必大出天下!在立国前沉浮挣扎中,这则预言是嬴秦部族精神火把,是嬴秦部族精诚凝聚纽带!三百多年前,嬴秦部族成为诸侯国之后,这则预言便渐渐成流传在老秦人中古老故事,它那象彗星样激励人心光芒便渐渐消失。在通常庶民心目中,个半农半牧偏远部族成为中原诸侯大国,也就算大大“大出”,还想如何呢?这则遥远预言,便在嬴秦部族贫乏想象中渐渐干涸。
这则预言是国史载明,嬴驷自然很熟悉,本不是什秘密。
另则秘密预言,则发生在嬴秦部族立国三百余年之后,时日很近,并且要具体得多。但这则预言却只在嫡系脉国君与储君之间单传,严厉禁止流传民间。
秦孝公要对嬴驷说,正是这则预言。
这则预言,是当年西入流沙老子对秦国国运推算。
六十多年前,秦献公即位第十年春天,接到个消息,在洛阳周室做太史令老聃要到秦国来!秦献公不禁大喜过望。在东方诸侯卑秦,天下士子视秦国为蛮夷之邦而拒绝入秦年代,个声名远播就连孔子也要向他求教泰斗人物要到秦国来,岂是等闲小事?秦献公请出个酷爱和学问家交往人物来接待老子。这个人,就是曾经做过函谷关令尹喜。尹喜精心准备,周密筹划,将切都弄得妥帖之极。
是年四月,不知高年几许老聃骑着头青牛,悠哉悠哉进函谷关。虽然那时侯函谷关还被魏国占领着,但尹喜派出斥候早就发现这个走遍天下也不会错认老头儿,便飞马报回栎阳。尹喜多与名士交往,知道象老聃这样泰山北斗,绝不会刻意到秦国都城歇脚,定要找山清水秀胜境独居,便对秦献公禀明自己想法,商议好对策。
果然,老聃青牛悠悠飘过栎阳,便向着终南山去。进入莽莽苍苍终南山北麓,老聃和随行小童却被布衣牛车两个“士子”拦住,不断求教学问。老聃颇是喜欢这两个坦诚质朴“士子”,便在他们山庄歇息下来。连盘桓数天,俩人对老子提出数不清难题,老子都解疑,谈天说地般娓娓道来,胸怀心海间仿佛埋藏着无穷无尽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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