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监、车英和黑伯大为惊慌,商鞅摆摆手,伏到孝公身上倾听片刻,站起来道:“没有大事,会儿就醒。等等,会有神医来。”
正在此时,侍女匆匆禀报:“公主车驾进得宫中。”
商鞅道:“你们守侯,去迎接先生。”便匆匆出寝室。
寝宫门外庭院中,莹玉已经下车,除去面纱,打开车帘恭敬做礼,“前辈请。”话未落点,商鞅赶到,向车内老人深深躬,“多劳前辈。”伸手扶住下车扁鹊老人。扁鹊笑,“是商君、公主夫妇吧,老夫有礼。”商鞅连忙扶住老人,“鞅后进幼齿,何敢当前辈行礼?”扁鹊肃然道:“天下大道,敬贤为先。商君医国圣手,岂在年齿之间?”执拗鞠躬。商鞅内性洒脱,本不拘泥礼数,却也连忙还礼,扶着扁鹊进寝宫。
进得寝室,孝公恰恰醒来。商鞅拱手道:“君上,这位前辈乃名闻天下神医扁鹊,特请先生为君上诊治。”
鞅点点头,“好,就让他去。”
此时黑伯过来禀报说,国君精神有所好转,请三人进去叙谈。
进得寝室,卧榻上秦孝公很是高兴,说景监不该催商君匆匆回来,他不会悄悄走。说得三人都笑起来。秦孝公让三人坐下,沉默片刻开口道:“商君、上大夫、国尉,三位乃秦国柱石,要对你们说明嬴驷事,与诸位议定个方略。嬴驷已经回宫,还没有恢复太子爵位。现下看来,嬴驷磨练得还算有所长进——黑伯,将那些竹简抱到这里来——商君,你们看,这是嬴驷在村野乡间写得书简。你们看看,能否让他重新复位?或者,该如何处置为好?商君,你看这卷。”
商鞅三人看着这整整案发霉竹简,不禁有些愕然。默默拿起,展开浏览,都是神色肃然。约略有半个时辰,三人翻完竹简。商鞅向景监车英看看,三人站起来深深躬,“君上,臣等为君上致贺,秦国储君有人。”
“商君,你以为嬴驷可以造就?”秦孝公认真问。
秦孝公困倦脸上显出丝惊喜,“多谢前辈高义,请坐。”
扁鹊从容拱手道:“秦公但请歇息养神,无妨。”说罢凝视秦孝公面容与全身良久,又举目
“君上,臣以为大可造就。”商鞅举着手中竹简,“此等文章,字字皆心血所凝,断非文人议论之笔所能写刻出来。尤其这《治秦三思》,臣以为切中秦国要害,若能坚持法制、铲除复辟、大增实力,秦国大出于天下,将在君上身后也。”
孝公微笑着长吁声,“这也是略感快慰来由啊。商君,虽然如此,还是请你将嬴驷竹简带回去审览批阅遍,而后让他到你府上请教,你要好好指点他番……呀,是心有余,力不足。”
“君上,臣以为当正式册封太子,君上患病这段,可命太子总摄国事。”
“臣赞同商君所请。”景监车英异口同声。
“那好。此事请商君主持吧……”秦孝公笑意未泯,却骤然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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