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膑淡淡笑,“噢,终究是开始。”他点儿没觉得突兀,侃侃道:“魏国攻赵,是吞并天下第步。赵成侯新丧,太子刚刚即位,魏国抓住这个时机,显然想举灭赵。以赵国目下之将才兵力,绝非魏国对手。近日之内,赵国必然要向齐国求救。”
“齐国当如何应对?”
孙膑微微笑,“敢问齐王之志若何?”
“先生何意?”
“齐王若满足于偏安东海之滨,则赵国可任其自生自灭。齐王若志在天下,则赵国存亡事关重大。”孙膑笑着顿住。
拥有与庞涓相匹敌甚至超过庞涓兵家大才,这是阴谋根基;庞涓对他才华,甚至对他家世忌惮,以及对他“深沉心机”憎恶,是阴谋枝叶。没有魏王默许,庞涓不可能对他这样名家实施公然陷害和残酷膑刑!没有庞涓撺掇权术,魏惠王则不可能视他为“魏国威胁”。
在被监禁并被残忍挖掉膝盖骨时,孙膑对陷害阴谋都无所知。突然降临灾难,使他心智完全懵懂。他狂乱失态、呼天抢地与语无伦次辩解,自然被当作“惊吓失心”——疯!真是上天佑护啊。否则,陷害必然还将继续,直到他生命消失。从庞涓轻蔑大笑中,孙膑突然悟到应该继续疯下去。于是,他真疯,没有冷暖,没有饥饱,没有廉耻,没有尊严,象猪,象狗,象乞丐,傻漫漫直愣愣游荡着。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天赋智慧与无与伦比悟性神奇复活。当他在寒风料峭冬夜,遥望着深邃苍穹灿烂星斗时,阴谋孳生伸展,竟象图画样活生生展现在眼前!切都是那样清楚,就象他对战场风云洞察。他智慧告诉他,面对阴谋迫害,他只有以坚韧意志和最荒诞方式求得生存,伺机逃走。
十载寒暑,终于被他等到个机会,齐国使臣将他秘密带出魏国!
“先生,齐王看望你来。”
齐威王拊掌大笑,“东海隅,窝得人心慌呢。”
孙膑点点头,
轮椅转过来,孙膑看见田忌和个红衣高冠人站在院中,那肯定就是赫赫威名齐王!还没等孙膑行礼,齐威王已经走过来深深躬,“先生受苦。”孙膑拱手做礼,“病残之躯,不能全礼,王恕罪。”齐威王豁达笑,“先生不必拘于俗礼。从今日开始,先生不必对任何人做礼。”眼睛瞄,却看见旁边“山川地形”,惊讶笑道:“敢问先生,这是观赏?”田忌走过来看,也大为惊讶,“先生何时所制?”孙膑微笑道:“闲来无事,指挥两个使女堆砌。”
“王,先生做是魏国山川地形!”田忌兴奋指点着。
齐威王仔细看,恍然大悟,“先生在揣摩战事?”
“习兵之人,陋习也。”孙膑谦逊笑答。
“先生,魏国已经大举进攻赵国,同时在巨野泽北岸屯兵八万。先生对此有何高见?”齐威王倒是开门见山,谦恭求教。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