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忌摇头叹息,“齐国多年无战事,只怕粮草兵器匮乏不济啊。”
江乙慷慨道:“王料到此点,愿先出军粮十万斛,矛戈五万支,良弓五万张,铁簇箭十万支,资助齐军!”
田忌惊讶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噢?何时可运到齐国?”
“结盟之后,个月内运到。”江乙很是利落。
驺忌正色问:“还有条件?”
齐威王笑道:“江乙大夫,此剑何名啊?”
江乙:“禀报齐王,此剑乃楚国王室至宝,只可惜楚国也无人识得。楚王赠于齐王,以表诚意。”
齐威王悠然道:“好吧,本王收下慢慢鉴赏。哪,楚王是何诚意啊?”
“禀报齐王,王请高士夜观天象,见西方太白之下彗星径天,秦国当有极大灾变。王之意,欲与齐国结盟,合兵灭秦。”
“如何灭法?”田忌冷笑。
周围士子们毫不退让,对着孟门子弟高喊:“人性本恶——!”
善恶喊声回荡在稷下学宫,连绵不断,引得前来聆听富商大贾们也争吵起来,分成两团对争对喊。这种坦率真诚、锋芒烁烁、不遮不掩大争鸣,是中国文明史上伟大奇观,也是那个伟大时代生存竞争方式。它培育出最茁壮文明根基,浇灌出最灿烂文明之花,使那个时代成为不朽耸立历史最高峰,迄今为止,人们都只能叹为观至而无法逾越。
论战结束后,齐威王问驺忌田忌,“卿等以为,孟夫子如何?”
驺忌:“孟夫子学问,堪为天下师。”
田忌:“可惜齐国要不断打仗,养不得太平卿相。”
“条,魏国若向楚国发难,齐国需与楚国联兵抗魏。”
驺忌田忌齐拱手道:“王定夺。”
齐威王大笑:“好!楚王片诚意,本王允诺。丞相与江乙大夫商谈盟约吧。”
片笑声,皆大欢喜。随后
“两国各出二十万兵马,齐国为帅。”
“齐楚相隔,走哪条路?”
“楚国借道于齐国,出武关灭秦。”
“对齐国有何好处?莫非齐国可以占住块飞地?”驺忌淡淡问。
“灭秦之后,土地转补,楚国划给齐国二十座城池。”江乙对答如流。
齐威王沉默良久,吩咐侍臣,“传楚国特使江乙进宫。”
江乙已经在临淄等三天,听得齐王宣召,忙不迭带礼物入宫。
齐威王淡淡笑道:“江乙大夫,何以教本王啊?”
江乙惶恐拱手道:“齐王在上,这是楚王特意赠送齐王礼物,请笑纳。”身后侍从捧过支铜绣班驳古剑递上。齐王身边侍臣接过,齐威王笑道:“先请上将军看看吧。”侍臣便捧到田忌面前长案上。田忌乃名将世家,对珍奇兵器可说是见多识广,然对面前这支不到两尺长短剑剑鞘却极为眼生,沉吟间右手搭剑扣轻轻摁,便听“锃嗡——”声震音,剑身弹出三寸,顿时眼前道青光闪烁,剑身竟又无声缩回!
田忌惊讶之极,拱手道:“王,此剑神器,臣不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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